去了附近最熱門的幾個空手道、合氣道、拳擊等場館參觀後,月川最終将學習的目标選擇為空手道。
選擇倒是簡單,交學費的時候卻遇到了點麻煩。
看着飯桌對面的叔叔嬸嬸,月川雙手合十在身前搖晃,保證自己這次絕對不是心血來潮。
“我之後會打工還錢的,我保證,就是先借你們的錢。”
“還錢倒是不用,你父母給你留的錢還有很多。”悠子嬸嬸隻是有些擔心。
“我隻是擔心你,昨天要去剪頭發,今天又說要學空手道……千鶴,你實話跟我們說,是不是遇上什麼危險了,不管發生什麼,叔叔嬸嬸都會站在你這邊的。”
“沒錯,不要覺得抹不開面子,受害者一再忍讓,換來的不會是壞人的幡然醒悟,而是他們會覺得你好欺負,更變本加厲地傷害你。”
在《日賣新聞》當記者的叔叔月川所見多了這種案子,因此就更不希望月川會遭遇這個。
“就前段時間,有個剛上初中的小孩就因為校園霸淩在家裡上吊自殺了,他爸爸還是很有名的專門負責青少年案件的律師呢。”[1]
“天哪,那個孩子得多絕望才會…才會……”
悠子嬸嬸捂住心口,更擔心地看向月川,“千鶴,你可千萬不要忍氣吞聲啊。”
“我真的沒有。”月川同樣對那個孩子的遭遇有些唏噓,但現在當務之急還是趕快過了叔叔嬸嬸這關。
“好吧,我其實是因為班上有個同學——她叫豆垣妙子,就是前段時間失竊的米花神社的神主的孫女……”
她把對方和不良少年混在一起的事情說了說,又用有些牽強的理由說自己突然悟到了要變強、能夠自己保護自己的道理。
叔叔嬸嬸認真聽着,看她确實沒有被欺負的感覺,這才勉強在這個話題上放過了她。
“想學就去學吧。”叔叔贊同道。
“能自己保護自己是再好不過的了。”
“但學業也不要落下,要好好規劃自己的時間知道嗎?”
嬸嬸補充一句,确認過需要多少學費後,就繼續詢問起那個上吊孩子的後續。
晚飯時間很快結束。
月川洗好碗筷,在冰箱的留言闆上寫下自己明天早晨想吃的早飯是什麼後,返回卧室開始學習。
學校作業其實是不多的。
對月川而言,在學校裡的時間就足夠她寫完全部的作業。
隻是這種程度的學習還不夠讓她徹底掌握知識。
如果要考東都大學的話,課堂上的時間是完全不夠的。
這一學就學到了深夜。
五分鐘前,嬸嬸敲門提醒她早點休息。
一般這種情況,就是他們看完電視,打算回房間睡覺的時候。
月川看着時間,做完手頭試卷的最後幾道題時,叔叔嬸嬸就應該已經睡熟了。
換上藏在書包裡的蜘蛛戰衣,月川打開窗戶,迎着深夜涼爽的風一躍而下。
幾秒鐘後,一隻手拍上玻璃,輕輕将打開的窗戶關閉。
……
月川所,40歲,《日賣新聞》一名相當普通的記者。
唯一不普通的是,他有個大三歲的哥哥月川晃,是個相當厲害的生物學家。
不過這點不普通,在十幾年前哥哥失蹤後也消失了。
他如今就是一個社會上常見的、會對領導低頭哈腰的卑微社畜。
别看記者這個職業說出去還挺高大上的,實際真正幹了才知道,每天挖空心思隻為了追蹤大新聞的日子有多累多難熬。
要說最近讓各大報社着迷的大新聞,非‘蜘蛛人’莫屬。
這個神秘出現的、像是在效仿假面超人的女人确實有很多異于常人的地方。
力氣很大、速度很快就不用提了,飛檐走壁、能射出黏性超強的蛛絲,能在各個大樓之間蕩來蕩去才是她最與衆不同的地方。
如果隻有一兩個目擊者會這麼說的話,倒也不算什麼。
但最近幾個月裡——尤其是晚上,大量目擊者都見到了在空中遊蕩的蜘蛛人,甚至還有幾次是在白天。
蜘蛛人堂而皇之地蹲在路燈頂上,沖下方圍觀的人揮手打招呼。
随後又在人群的驚呼聲中射出蛛絲落到正在行駛的大巴車頂,悠然離開。
不得不說,她真的很酷,但深夜行動的做派又實在毫無人性。
月川所打了個哈欠,又一次打電話告知家裡。
今晚他要加班找蜘蛛人,不能回去睡覺了。
“打起精神來,今天晚上我們一定能找到蜘蛛人!”報社經理拍手給衆記者鼓勁,又讓最近的實習生去買咖啡給大家提神。
“誰能遇到蜘蛛人,邀請她做一期獨家專訪,誰就能升職加薪,加油,上頭這次特别重視,新聞成了,好處少不了你們的!”
哪怕有經理的這番保證,大家也都提不起什麼勁來。
畢竟蜘蛛人來無影去無蹤的,他們可能話還沒說完,對方就已經蕩走了,這還能怎麼采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