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趙韻燕不喜歡聽這種話,氣得渾身發抖。
指着趙韻婉臉色發青竟然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趙韻婉不可憐趙韻燕,這都是她活該的。
不過同為女子,如果能讓她早點認清楚渣男的面目,倒也是一件暢快的事。
女子之間可以互相算計,但面對渣男,必須同仇敵忾。
“我随便說說的,四姐夫人那麼聰明,長得好看,又風流又倜傥的……
不過,我聽說這文人騷客,最喜歡去那種煙花柳巷,還把這種事情寫成詩文傳頌呢。
就顯着高雅,和普通人與衆不同。
越是不得志的人越是如此。
誰知道四姐夫是不是那種人。”
注意到四姐一張比哭還難看的臉,打算溜了。
“對了,四姐夫還在守孝期,應該不會做那種喪盡天良的事情。”
言盡于此,趙韻婉出完氣,拿着禮單回屋。
氣得趙韻燕恨不得把人抓回來打一頓。
趙韻婉雖然在和她鬥氣,說得全都是侮辱人洩憤的話。
可她又不是傻子。
難免想到前段時間,未婚夫找她借錢的事。
還一連借了三次。
第一次說什麼,想讓先生給他開小竈,要給先生些孝敬。
她拿了一百兩。
第二次,想和同窗外出研學,又跟她要了五十兩。
第三次就更多了。
竟然跟她要了五百兩。
甚至還和趙員外借了三百兩。
也不知道聽誰說的,有人打聽到這次省試的題目。
他本來不想買題,可大家都買了,他不買肯定吃虧。
隻能想辦法籌到一千兩銀子。
趙韻燕把母親給她留下的陪嫁全都花差不多了。
也沒湊到一千兩。
今天聽趙韻婉的口吻,仿佛知道些什麼。
難道未婚夫真背着她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趙韻婉心疼那麼多聘禮都進了趙員外的口袋。
如果是給她的多好。
以後和秦書衍撕破臉,也能有錢傍身。
三姐就是太窮了,離開秦家,連吃住都成問題。
但凡有點陪嫁,都不至于被秦家拿捏至此。
想到陪嫁。
趙韻婉倒有些計較。
外婆家裡窮,母親嫁過來時沒什麼陪嫁。
不能打母親的主意,但是她爹有錢啊。
隻不過人摳,不太好算計。
趙韻婉琢磨了一天,還真給她想到了說辭。
“爹,這就是您準備的陪嫁?”
趙員外捋着胡子,笑的十分得意,“是啊,雖然和秦家的聘禮沒法比,可這也是咱的心意。
我都把這麼好的女兒嫁給他們了,他們自當知足。”
秦家送來的聘禮,大略一算就值上萬兩銀子。
而趙員外準備的陪嫁,滿打滿算不超五百兩。
沒有一件拿得出手的東西。
趙韻婉心裡不悅,也就她爹還好意思得意。
“是呀,秦家對我還算滿意,這聘禮給的足。
我聽說當年縣主嫁給順義侯,皇家準備的陪嫁多的數不清,光裝陪嫁的車,就排了京城整整兩條街。”
這些事,趙員外也是聽說過的。
一邊咂舌一邊說:“人家是縣主,王爺的親女兒,皇上的親侄女,咱一個普通商人怎麼比。”
趙韻婉又說:“就算秦夫人,當年她父親隻是一個戶部郎中,陪嫁也裝了整整一條街。”
趙員外感歎道:“沒辦法,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咱們經商人家,一輩子也趕不上。
當年侯府削爵,三年不能入朝為官,書衍還在之列。
等以後你們有了孩子,可一定要想辦法當官。
隻要是當官的,随便揮揮手,那銀子都和雪花似的……”
趙韻婉跟着感歎,“我也想啊,可是……
就怕祖母和婆婆眼界太高了,看不上我。
三公子從小生活在蜜罐裡的人,哪裡懂咱們這種平民的苦。
還以為娘家不在乎我,隻管給我沒臉。
過了蜜月期,再納個妾,哪還有我的位置。”
趙員外一心要靠着縣主府把生意做大做強。
如果能有個機會入朝為官,這輩子也就值了。
聽了女兒的意思,擔心人家看不起自己。
憂慮道:“不能吧,縣主和秦夫人對你都挺滿意的,書衍對你也不錯,還親自給我行禮求娶你過門……”
趙韻婉哼了一聲:“表面功夫誰不會做。
别的不說,大哥都找過多少女人了。
女兒可是出身小戶人家,萬一哪天被嫌棄,一道休書……
爹,那時你可就沒有縣主親家了。”
這話說到了趙員外的心坎,他皺着眉頭捋着胡子嘀咕,“怎麼才能讓人家高看咱一眼呢……”
趙母早看不過去女兒的陪嫁了。
适時說道:“那還不容易,人家能堆銀子,咱也能堆銀子。
隻要咱給的陪嫁足,人家看到咱在乎女兒,還敢給氣受?
真有什麼錯處,不得掂量掂量?”
趙員外一拍大腿,“夫人,你說得對。”
他也就這一口氣的豪氣,很快垂下腦袋。
“好不容易攢這些家底,這可怎麼好……”
趙母讓他想開些,“老爺,您不能隻想着付出多少,還要看收益。
縣主畢竟是皇族,沒準哪天就被召回京城了。
那時您想謀個一官半職,還不是縣主一句話的事。”
趙員外咬了咬牙,終于下定決心了。
“成,你看着辦吧。”
當年趙大姐成親時,陪嫁不過百兩銀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