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的表情更像是在擔憂對方……好吧,阿莉雅小姐不會承認這件事的。懷特小姐對這位金發少女的認知更新了一條——是個傲嬌,補充,是個偶爾坦誠的傲嬌。
走廊上又有護士的聲音揚起:“哦天呐,誰看見3202病房的病人了?他又逃跑了!”
懷特帶上房門,三兩步走近詢問:“發生什麼事了嗎?”
年輕的護士捏了捏眉心:“新來的病人已經連續三天逃避吃藥,并且堅持要将花園中的那棵野花移植到他房間的盆栽裡!”
懷特寬慰了同事幾句,将餐盤送進食堂後廚的洗碗池中,結束這一小小工作的她又想見見那位漂亮的小偵探了。
是的,小偵探。懷特私心這麼叫着,她覺得阿莉雅小姐就像一位偵探,完全不輸那位名響米德蒙聯邦的德雷森偵探。
推開3201病房的房門,阿莉雅的半截身子正懸挂在窗外。懷特發出尖銳的爆鳴,立刻沖上前抱住對方的下半身:“阿莉雅小姐,您在做什麼!隻不過是個戀愛對象罷了,您難道要自殺逃避嗎!”
“啊,懷特你來了,正好,我要找樣東西,你注意不要讓我掉下去就好。”阿莉雅悠悠哉哉地開口。
您都失明了,還找什麼東西啊?懷特沒把這句話說出口,她緊抱住阿莉雅的雙腿,防止她真的從這三樓摔下去。
大約過了五分鐘,懷特卻覺得像一個世紀那樣長,在阿莉雅摸索着支起身子後,她小心翼翼地把對方抱起轉移到了病床上。
“看!”阿莉雅舉起手中的東西,“這是什麼!”
“呃……一塊磚頭?”懷特眨巴着眼睛,那塊厚實的仿佛能砸暈人的磚頭看上去普普通通。
阿莉雅攤手:“嘿,懷特小姐,推理中最重要的不是事物的表面。再多想想。”
“一塊方方正正的磚頭。”在阿莉雅沒有任何表示的抱臂下,懷特又硬着頭皮補充道,“一塊能從牆上取出來的磚頭……唔……或許它的後面能夠隐藏什麼?”
清脆的響指,阿莉雅将磚頭翻轉:“沒錯,一段留言。或許能夠解開你最近的疑惑。”
我最近的疑惑明明都是阿莉雅小姐你帶來的。懷特吐槽歸吐槽,但還是認認真真念了出來:“敬啟,我埃裡克斯·戈頓将自己的财寶埋于此地,望有緣之人取出。”
“就是這樣。”阿莉雅叉着腰,一幅“你能明白的吧”的姿态。
“……所以是什麼意思?”懷特不解,請求解釋。
阿莉雅倒在床上,對懷特的回答非常不滿:“你明明知道的。”
不,我完全不知道,就算是推理也要講究基本法吧,什麼線索都沒有怎麼推理。懷特語氣誠懇:“我真的不明白,請偉大的、聰明的、善良的、美麗的阿莉雅·科洛桑小姐為我解答疑惑吧。”
每多加一個誇贊的形容詞,阿莉雅就将背挺得更直:“唉,真是沒辦法啊,那我就好心地解答你的疑惑吧。”
她指着走廊的方向說:“現在,去詢問你之前出門時遇到的那位護士,關于3202号病房的相關信息。了解清楚後,去趟花園,到我這扇窗戶的下方。”
懷特隐隐約約猜到了什麼,但她無法确認自己的答案是否正确。當然,或許隻要開口向阿莉雅請求就能夠核對自己的答案。可她也并非任何事情都需要别人将答案送到耳邊,親眼見證自己的答案更對她的胃口。
“簡直就像偵探一樣。”懷特感歎着出門。
阿莉雅皺起臉:“偵探……唔,我現在又多了一項可以确定的信息。那就是,我非常讨厭偵探這個詞。”
她摸索着磚頭上的刻痕,在腦海中重新描摹、繪制,完成的那刻将其對比着其他的内容,很快就得出了一個新的結論。
“嗯、嗯嗯。”阿莉雅自顧自地點着頭,“看來這個世界上并非所有事情都能像泡一杯紅茶那樣簡單。”
她又對着窗外歎氣:“唉,也不是所有人都能記住自己剛剛寫下的東西啊……懷特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