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氣派的房子。”懷特站在鐵門外感歎。
下午兩點,戈登家的五個兒子帶着懷特和阿莉雅來到位于玫瑰鎮附近的宅邸。
“阿莉雅小姐打算從什麼地方開始呢?”尤塞恩推開鐵門,“果然還是會先選擇案發現場吧?”
“當然,我希望你能在案發現場重新描述一遍你看見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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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打開門看見的,就是父親的屍體。”尤塞恩面露痛苦,“書房的吊燈墜落在地,父親倒在玻璃碎片中死去。”
“那麼,是誰給你開的門?”阿莉雅若有所思,“還是說你因為其他事情晚了一步到書房?”
“是父親給我打開的門,這點其他兄弟應該也是一樣。”尤塞恩深深呼吸,“他開門後就囑咐我讓我去廚房給他泡一杯紅茶,所以我沒有和他同一時間回到書房。”
“廚房在哪?”
“在一樓,書房在三樓。”納達夫回答。
“尤塞恩的房間又在哪?”
尤塞恩:“我也住在一樓,不過,廚房是在一樓的左側,我住在最右邊。”
“還有誰住在一樓?”
“我。”魯希爾攤手,“不過我認為父親喚我們的順序和房間的位置無關,畢竟我是第一個被叫進房間裡的。”
阿莉雅的手指不自覺地在床上彈動:“你的依據是?”
魯希爾很是自信:“因為我沒有被父親鎖進房間,而是直接跟着他去書房的。”
如果魯希爾的說法屬實,那麼已經可以排除按照年齡和房間位置這兩個順序來叫人了。畢竟同在一樓的兩人一個是第一,一個是最後。而年齡,雖然魯希爾确實是最大的那個孩子,但是尤塞恩可是排行第三,怎麼想也不會是這樣的順序。
“抱歉,我可以說一句嗎?”戈倫舉手,“我覺得我是倒數第二個,因為在我回到房間後不久就聽見樓上傳來動靜,然後尤塞恩就慌慌張張地把我的門打開了。”
“說到這裡,尤塞恩。”哈裡布取下他的金框眼鏡哈了一口氣擦擦,“我一直忘了問,你是怎麼拿到的鑰匙給我們開門的?”
“哈裡布,不要懷疑家人。”魯希爾呵斥他,“尤塞恩,不想解釋的話可以不說。”
阿莉雅對于這種家庭倫理的劇目向來是不感興趣的,她清清嗓子提醒:“先生,我認為這種時候應該做的是坦誠相待,而不是掩飾。如果不讓尤塞恩解釋清楚,那麼他身上的嫌疑可就多加了一層。”
站在一旁的懷特發現,阿莉雅小姐似乎隻會直呼尤塞恩的名字,其他人,就算是年紀最小和她差距不大的納達夫也會加上先生的尊稱。
或許隻是個人習慣?懷特把疑問壓在心頭。
“阿莉雅說得對,大哥。”尤塞恩對魯希爾笑笑表示自己不介意,“我是在書房裡撿到的鑰匙串,它就在書桌前不遠處。我當時覺得需要快點通知其他兄弟,所以沒想太多就撿了起來。畢竟我們家的房門……還挺厚實的,憑蠻力大約是打不開的。”
“呵,希望事實如此。”哈裡布重新架起眼鏡。
納達夫看氣氛緊張有些不妙,便接着開口:“我大約是第二個被父親叫去的,因為我隻在房間内等待了一會兒,并沒有很久。”
“那麼這個順序的依據已經很明确了。”哈裡布總結,“我是第三個進去的。很明顯,父親是按照我們出生的月份進行的排序。大哥是1月份出生,所以是第一個,納達夫是3月,我是8月,戈倫是在10月,尤塞恩在12月。”
阿莉雅沒有反駁,但也沒有贊成,她提出:“我可以去你們家看看嗎?”
五人交換眼色,最後還是魯希爾拍闆:“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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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就是書房了。”魯希爾蹲下身子,讓背上的人落地。
阿莉雅從他的背上下來,把手搭在一邊的懷特小臂上:“在那之後你們有打掃房間嗎?”
“是的,對于這點很抱歉。因為二哥……哈裡布他說書房亂糟糟的不像樣,就讓家裡的傭人打掃幹淨。恐怕這裡沒剩什麼線索了。”尤塞恩抱歉地說。
阿莉雅并不在意:“換句話說,還存在這間房間裡的線索很有可能是連兇手也并未注意到的。”
在兩人交流時,懷特也一直打量着周圍的環境。
戈登的宅邸共有三層,最上層便是埃裡克斯·戈登的居所,他将正中的房間作為書房使用,兩側分别是他的卧室和收藏室。在最右側的收藏室和正中的書房中間則騰出了一定的位置給樓梯通行。卧室和書房相鄰,最左側也是樓梯。其他兩層的布局也十分類似。
懷特将戈登宅的布局全部牢記于心,方便在阿莉雅開口詢問時即使作答。
“你們事發後有報警嗎?”
“納達夫報了警,但是警察過來檢查之後得出是意外。”尤塞恩撓撓頭,“他們覺得是父親年紀大了,頭頂的吊燈也年久失修,所以在吊燈墜落後父親受到了驚吓,結果摔倒在鋒利的碎片上,最後因為失血過多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