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詛咒啊。”謝德一幅難言的表情,“雖然我理解藝術家多少有些浪漫情懷,但是這個世界上可沒有天堂和地獄,也沒有魔法和詛咒。”
“不是啊!我也不信這些東西!”亞瑟擺擺手,“如果不是我親耳聽過,我也不會相信什麼被詛咒的雕塑。但是現實就是如此啊,除了詛咒也沒有其他可能性了吧。”
阿莉雅把謝德塞到她手裡的小番茄轉交給兄長:“讓你的腦子清醒一下吧。”
“不不不阿莉雅,你聽我說完就知道了。”亞瑟拒絕妹妹的投喂,“我是受到布谷鳥市市立美術館館長的邀請來這邊參觀的。他們這邊最近新進了一批鸢尾花王國著名雕塑家哲耳斯的作品,我對他的作品很感興趣。”
“哲耳斯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他不僅擅長人物塑像,更是場景雕塑的開創者。”亞瑟雙眼亮晶晶的,說到他喜愛的事物時根本藏不住眼裡的光。
“咳咳,亞瑟先生。”謝德覺得不能放任他這麼講下去,“麻煩說重點。”
亞瑟輕啧:“好吧,美術館在那位大師的兩個作品入館後就接連發生奇怪又詭異的事情。在雕塑擺放進房間的當天,美術館的燈突然滅了。”
“是照明系統壞了吧。”
“第二天,隔壁房間的水管炸裂。還好那個房間的藝術品都擺放在玻璃櫃中,不然都要被水淹了。”
“考慮到市立美術館建造的時間,大概是水管老化的原因吧。”
“……第三天,擺放在大門口的兩盆繡球花出現在了二樓。”
“可能是員工挪走的?或者是外來人員?”
亞瑟很無語:“你能不能不要打斷我說話。話說這位病人,麻煩你回到自己的病房可以嗎?”
“啊,抱歉,下意識反應。”謝德保證自己接下來一定會閉嘴老實聽,這才讓亞瑟滿意。
他繼續說:“第四天,原本放在同一個房間相隔不遠的雕塑被分開至房間的兩端。”
“什麼雕塑?”阿莉雅好奇。
“就是那位哲耳斯大師的作品。分别是阿波羅正在低頭寫詩的《譜寫光輝的樂詩》以及恩底彌翁在罂粟包圍下入睡的《沉睡在夜色中》。順帶一提,這兩座雕像原本所在的房間是館長特意騰出來,為此還将房間改名為永晝與長夜之間。”
阿莉雅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示意亞瑟繼續。
“第五天,美術館内所有關于魚和鳥的畫作都被翻到背面。這還是參觀者們發現的,員工們因為阿波羅和恩底彌翁所在的房間浏覽者衆多,基本都忙着去維護那邊的秩序了。”
“第六天,周末正常閉館,所以白天一直很平靜。直到晚上,值班的警衛被人敲暈在值班室。是第二天交接的同事發現的。館長讓人檢查了一遍,館内沒有任何損失。”
“今天,也就是最後一天,因為美術館的員工都害怕了,所以館長先生打算自己值夜班看守。”亞瑟擔憂歎氣,“我不太放心那位先生一個人,所以今晚也打算跟過去看看。抱歉,小莉雅,哥哥晚上不能在醫院陪你。”
阿莉雅摸着下巴思索:“唔……燈、水管、繡球花……光、水、植物。”
“前面可能是惡作劇,到後面有人受傷就應該報警了吧。”謝德建議亞瑟立刻聯系布谷鳥市警局。
“館長先生在第五天,出現多幅畫作被翻面這件事的時候就已經報警了。”亞瑟閉上眼搖頭,“布谷鳥市警方也派人前去調查,但是沒有發現異常,所以就暫時沒再管了。”
直到今天,布谷鳥市的大多數警力都還放在調查列車爆炸一案上。除了善後,還要對後續和烏雲市進行對傑拉德·特雷恩的聯合調查。确實沒有多餘的精力去處理發生在美術館的惡作劇。
“等等,不是說怪盜卡薩諾瓦發了預告函嗎?”謝德想起之前亞瑟說過的話,“布谷鳥市的警局也不管這件事嗎?”
“預告函是在五天後。”亞瑟苦笑,“你應該最清楚才對,怪盜卡薩諾瓦很準時,而且‘從不傷人’,偷竊的東西也會在一段時間後自動出現在警局。所以警察們都覺得沒什麼關系,雖然會在當天派人去現場,但在那之前的事情他們都不會管的。”
“說得也是。”尤其是卡薩諾瓦從不傷人這一原則還是被阿莉雅肯定過的。
“神說,要有光。”阿莉雅打了個響指,讓病房内的兩位男士摸不着頭腦。
亞瑟問:“小莉雅,你是想到了什麼嗎?”
“哼哼。”阿莉雅挺直腰闆,“當然。”
“獎勵。”謝德熟練地從床頭櫃裡摸出一顆糖果,“之後會補上的,可頌。”
“我的衷告是——今晚任何人都不要去美術館。”阿莉雅因為甜絲絲的糖果愉快地眯起眼睛,“第七日,因當休息。”
“創世七日?”謝德迅速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