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點,出什麼事了?”館長巴裡回頭确認參加活動的群衆是否發現這邊的異常,好在大家都把心思放在了甜點比賽上。
“是,是□□先生。”員工連忙抹掉腦門上的冷汗,“巧克力,巧克力裡有□□先生!總之,請您跟我來!”
員工的話混亂令人毫無頭緒,但在幾人到達現場後完全能夠理解他的話了。
“這還真是……巧克力裡有□□先生啊……”亞瑟輕歎,随後他詢問,“報警了嗎?”
“是的,已經通知警方了。”員工緊張地回應。
巧克力的香甜氣息也無法擋住那股濃郁的血腥味。阿莉雅鼻尖微聳:“血腥味和巧克力的味道挨得很近。”
正如她所說,廚師□□先生正半躺于一座巧克力制成的帆船中,他的上半身靠在帆船的桅杆,心口處插着一把小刀,似乎是廚具,血液早已幹涸,下半身被折在帆船内部。不知是原本就有一破洞還是後來新增,總之這位巧克力帆船的制作者,此刻,隻能觀察他上半身的情況。
“先拍照記錄情況吧。”亞瑟無奈地從随身的包裡掏出相機。原本是為了拍下各式各樣甜點而準備的相機,此刻卻在現場取證上派上了用場。
阿莉雅拄着雨傘——她最近發現雨傘完全可以替代導盲杖,自己默默地退到了一邊。萬一因為自己随便亂走破壞了可能存在的證據就不好了。
等到亞瑟取證的工作完成得差不多時,布谷鳥市的警察也驅車趕到。
“亞瑟先生!阿莉雅小姐!”吉爾探員見到熟人很是激動,但在帶隊警探的嚴厲眼神下,慢慢地把腦袋縮了回去。
“多謝您,亞瑟先生。”警探捧着相片感謝,“有熟悉警方工作的人幫忙對我們來說真是減輕了不少工作量。”他的話語裡難掩疲憊。
“你們最近也不容易啊。”亞瑟瞄見警探眼下的青黑,“走私案的進展如何?”
提起走私案的事,警探就難免一肚子怨氣:“别提了,我們好不容易審出來點東西,結果剛出動去抓人,就有人報案發現了屍體,死的正好是我們要抓的那個。線索就這麼斷了。”
“現場情況如何?”
“前天不是下了一場雨嗎?雨水把線索全都……”警探說着說着發現和自己交談的是金發少女,“阿莉雅小姐,您要來幫忙嗎?”
前些天爆炸案的後續處理以及走私案都是這位警探負責交接的,雖然有些驚訝于那名齒輪市的警局顧問小姐竟然遭遇了意外而失明失憶,但也無法改變這位阿莉雅小姐實實在在地為他們提供了幫助。
“嗯……看情況。”阿莉雅摸着下巴答,“畢竟我下個月要回齒輪市做檢查,如果案件調查的進展過久可能會耽誤我的治療。”
亞瑟簡單說明了下情況:“齒輪市的安德森醫生似乎能夠治療阿莉雅的眼睛。”
警探忙點頭:“當然當然,眼睛複明當然是首要的。”那可是顧問小姐用來尋找線索、審視犯人的珍貴眼睛啊!
阿莉雅攤手:“也沒有說能夠保證複明,不過我最近有在思考讓我也能清楚案發現場狀況的方法。”
因為阿莉雅的話,亞瑟皺眉,但很快他就舒展了眉毛——阿莉雅過來問他有沒有什麼發現。
“巧克力帆船的破洞是□□先生特意做的。船洞下的碎片看似破碎的厲害,但是那不像是重擊造成的,而是用刀或者道具切割後再掰碎的。”亞瑟回憶起拍照時的小細節,“還有,□□先生的腿似乎被暴力折斷了。他的腳背幾乎緊貼着腳腕,大概是因為帆船内部的空間不足,所以特意這麼處理的。”
“奇怪。”阿莉雅摸着下巴有些困惑,“對□□先生存在恨意,但又十分尊重作品沒有破壞結構。那特意把他的屍體擺進帆船裡的意義是什麼?”
吉爾探員在這個時候悄悄湊了過來:“也有人會這樣想:雖然你這個人很讨厭,但你的作品相當優秀。”
“還差一點。”阿莉雅覺得還是不太對,“真的會有人在喜歡作品的情況下,破壞這個作品問世的機會嗎?這座帆船在□□先生的屍體出現在上面後,唯一的命運就是成為證物擺放在證物室裡。”
亞瑟拍了拍阿莉雅的腦袋:“走吧,去旁聽一下□□先生的人際關系,說不定就有你需要的線索。”
阿莉雅點頭,拄着雨傘往前走,前進的過程中撞進一個人的懷裡。
“?”阿莉雅疑惑地摸着此人的雙手,随後轉身離開,“既然看見我走錯路了,就出聲提醒我一下啊。”
亞瑟把剛剛拍下的阿莉雅犯蠢的照片收進懷裡:“抱歉抱歉,因為我還沒反應過來你就撞進雕塑的懷裡了。”
吉爾探員奇怪:“我記得幾天前,這裡隻有兩座雕像,今天怎麼又多了一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