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班?等等,不對,屍體!”警探先生的眼睛瞪大。
幾乎是下意識的,警探回頭看向被他們推來推去的雕像。
“手指的橫截面太逼真了。而且石膏的人物雕塑大部分是空心的,這是亞瑟剛剛告訴我的。”阿莉雅說。
“啊,所以你剛才問我石膏雕塑的做法啊。”亞瑟摸了摸下巴,“這麼說的話,确實更像是直接将石膏澆注在人身上完成的。”
阿莉雅糾正他的話:“不是像,這就是。”
館長巴裡先生的臉色很不好:“也就是說,這裡面真的有一具屍體嗎?”
這都是什麼事啊……先是走私又來殺人,現在還有屍體被藏進雕塑裡了!巴裡覺得他可能真的要找人來驅除黴運了。
警探揮揮手招呼其他人過來打開雕塑:“都小心點,盡量不要傷到裡面的屍體。”
負責切割的小警員深呼吸,小心翼翼地下手,隻剛割開一小塊口子,撲面而來一股惡臭——是腐壞的氣味。
“死亡時間至少有三天了。”阿莉雅向後退了一步,“最近有失蹤人員的家屬報案嗎?”
“沒有。”警探搖頭,“所以也不好确認這名死者的身份。”
“那位送來雕塑的員工呢?”阿莉雅問館長,“他住在哪?接下來的調查工作需要他配合。”
巴裡先生很快報出一個地址:“他就住在這。”
“馬尼區,又是馬尼區。”阿莉雅若有所思,“美術館的工資很豐厚嗎?”
“并不算豐厚。”巴裡先生抹掉腦袋上的汗,“因為美術館的工作比較清閑,所以大部分來這裡的都是本來就有點家底的孩子。羅斯·格林他們那樣的保安,因為有值夜班的要求,反而是工資相較高點的。”
羅斯·格林就是那個走私團夥的一員,利用美術館中的藝術品藏匿毒品走私,結果在一個月前意外失足落水而亡。
“那名員工叫什麼名字?”吉爾探員筆下記錄着。
“菲爾·達勒,他的父母在五年前逝世後留了大筆遺産給他。我和他們家的關系還不錯,所以就讓那孩子來美術館工作了。”巴裡先生舔了舔嘴唇,“菲爾經常從其他地方搞來奇奇怪怪的藏品,這次恐怕也是他被人騙了……”
“是曼陀羅!”鑒識人員驚呼。
警探立馬嚴肅了表情走過去:“一樣嗎?”
“是的,和之前的幾起案子一樣,也是放置在死者的心髒處。因為被大衣蓋住所以沒能第一時間發現。”
警探露出“這下麻煩了”的表情,他令一批人留下,另一批人跟随他行動:“抱歉館長,現在這具屍體已經和一個連環殺人案關聯上了,我們得盡快去見菲爾·達勒。”
“亞瑟還有阿莉雅,如果你們想繼續調查就跟我們一起過去吧,讓吉爾開車載你們。”說完,警探便匆匆忙忙地跑走。
巴裡先生臉色蒼白:“連環殺人案!那、那菲爾那小子豈不是很危險?”他拄着手杖,竟然也能追上警探的身影,“我也要去,帶上我!”
亞瑟撓撓頭:“巴裡先生和我們一起不就好了?”
吉爾探員指着雕塑那邊示意:“因為阿莉雅小姐還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金發的少女正用手帕遮掩着口鼻蹲在屍體的不遠處:“所以死亡原因是窒息嗎?”
“詳細的死因可能要解剖調查,不過初步判斷是窒息沒錯。”法醫小姐溫柔地回答她的問題,“死者的口鼻處有絲質的纖維殘留,恐怕是被手帕或者枕頭捂死的。”
“沒有掙紮的痕迹?”
“沒有掙紮的痕迹。或許是安眠藥……總之得回去進一步調查才行。”
阿莉雅托腮思考:“我還以為是用石膏……”
“怎麼樣,有什麼發現嗎?”亞瑟從背後把妹妹抱起,放到另一邊,“說過很多遍了,在沒有防護的情況下不要離屍體那麼近。”
阿莉雅撇撇嘴:“斷指和曼陀羅是有什麼深意嗎?”
“說到斷指的話,就是‘小偷’吧。”吉爾探員加入對話,“曼陀羅也有‘危險、欺騙、死亡征兆’這類花語。”
“斷指、窒息、曼陀羅……”亞瑟覺得元素過多,“一般來說,殺人會那麼複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