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帶着夏母踏入杏水山莊,索兒聽見動作前來迎接,顧禦諸問了夏無且的住所後先讓索照看着夏母,自己先前去了。
她踏進栖鳥樓時便見夏無且背對着樓門坐于地闆中央,似乎在閱讀。
“讀得懂麼?”杏水山莊的書籍是由紙張制作,字體也非小篆,想不到夏無且習慣得很快。
夏無且急忙放下了書,起身向顧禦諸行禮:“顧先生——噢,還是不算懂得,隻能讀一些簡單的繪本。”
看來索兒教過他識字…明明叮囑他不要發生交流,這心善的孩子……顧禦諸暗想。
“你母親我帶來了。而——”
顧禦諸看到夏無且眼裡的光彩異動,險些不好意思提出條件。
夏無且雖眼裡喜悅,卻在盡力抑制自己興奮的語氣,他向前幾步,略微顫抖着問:“那、在哪裡?!…能不能讓在下見見…母親…?”
他的問話讓顧禦諸咽下了方才卡在嗓子眼的話,顧禦諸歎了口氣,最終轉向樓門:“跟我來吧。”
夏無且喜笑顔開,撣了撣衣袍,很陽光地小跑着跟随顧禦諸。她本想先提條件再兌現承諾來的。
當夏無且抱着他母親痛哭的時候,她有些害臊地拉着索兒回避了一會兒。
看着捏着山根的顧禦諸,索兒說:“夏先生的感情,我似乎能理解呢。”
顧禦諸有些詫異。索兒生無父母,自己也沒有血親在世上,沒人教他這些感受,他是如何理解的呢。顧禦諸緩和下臉色問:“怎麼說?”
“每次看到先生您回家時,我也很有想抱着您哭一場的感覺。”
“啊……呃、哈哈……”顧禦諸愧然笑了幾聲,心想留守兒童好敏感雖然對不起但對不起…。“那索兒很堅強了。…”
雖然沉默,但顧禦諸的誇贊讓索兒的表情陽光了許多,嘴旁的疤痕也被黯淡下去。
自己真的不适合照顧孩子啊…顧禦諸心下歎氣。
“和夏無且相處如何?”她突然問。
“夏先生的話,性情安靜,不過喜歡求教問題,相處得還不錯哩。”索兒說。
嗯,那是沒聽見他罵人吧。不過男人罵人或許也隻有那些個□□□□之類的詞了。
約一盞茶,夏無且扶着他那老母親走到顧禦諸面前,鼻水還未清理幹淨,好像再說幾句會繼續嚎啕大哭的樣子,顧禦諸一時有些不敢發話。
夏無且行至顧禦諸面前,噗通一聲跪了下來,顧禦諸剛想替他疼,他又在地上重重磕了仨響頭,把顧禦諸吓了個不輕。
她不是沒受過磕頭,是這般對索兒影響不好。可實際上她後來問索兒時索兒說:“每次見了先生您,我也有種想磕頭的感覺哩。”
顧禦諸說千萬不要。
顧禦諸緊扶起夏氏母子,夏無且起身後抱拳行了一大禮,奮發說:“顧先生,救母之恩夏無且無以為報,願忠心顧先生,萬死不辭!”
顧禦諸等着這句話,她臉上浮出笑意,眼中似乎略帶陰暗:“‘萬死不辭’?”她确定說。
不想那夏無且确是個赤膽之人,面對顧禦諸的話語他毫無怯色,反而更加堅定:“母親教誨:受恩者尚必報。在下願盡微薄之力!”
顧禦諸朗聲笑說:“眼下我要你為我完成一件事,如何?”
“請說。”
“我要用一種方法将你的咒印祛除,可這方法我首次使用,安全性尚未知,你需成為試驗品,你可願意?”
夏無且眉頭皺了一瞬,又緩和下來,眼神堅定:“謹遵吩咐!”
“很好,若此事成,你與夏氏便安放在這山莊中,待時機成熟我便會帶你們歸家——”她招呼來索兒,“帶夏氏安頓。”
夏氏随索兒離去後,顧禦諸立刻作起了咒法:她緊閉雙目,兩指并攏舉至眉心處,嘴裡低吟般念着聽不懂的咒語,一股股血般黑紫色的内力如遊龍般在顧禦諸周身盤旋,最後彙聚到她的指尖。
“連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