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她越發不離蓋聶,倒不是什麼你侬我侬,而是她想起衛莊的異相,時刻替蓋聶提防着。先前還覺得自己或許不該參與那些個鬼谷的二保一傳統,如今一想誰管那些,自己姑且天下無敵,她就是要蓋聶活。
衛莊不知她要出行,卻還不有動靜,令顧禦諸些許着急。想了想,還是自然些好。
張良已勸說田言轉移駐地,劉季對田言忠心,也不願與項少羽沖突,自然回軍霸上,隻是似乎不甘,和顧禦諸談了談心,于是甘心忍耐。
劉季搶先入關,按照楚懷王“先入關中者為王”的約定,劉季攻占鹹陽,接受秦王子嬰投降。項少羽此時在巨鹿真正擊敗秦軍主力,聽聞劉邦搶先入關,極為憤怒。加之先前項少羽率諸侯聯軍西進時發現劉季派兵封鎖函谷關認為其意在阻止諸侯入關,于是更加震怒,直接攻破關隘,進軍至戲水與劉季對峙。
項少羽來了書信,說要邀請劉季到鴻門赴宴。
一天夜裡,項伯從小道進入漢軍營地,秘密會見張良,說此時楚軍兵力四十萬,駐紮在新豐鴻門;漢軍駐軍十萬,實力相差懸殊,勸說張良速逃汗營地。
“張先生,智者千慮,明哲保身,您對在下救命之恩,在下惟願先生毋從俱死也。随在下走罷!”項伯說。
張良微微凝眉,卻仍是柔和的笑,他行一大禮,有禮說:“子房替韓王護送沛公入關,現在沛公遇到危急的事,子房卻不願做不義之人,項先生此番于子房有恩,子房銘記在心,而子房着實不願抽身。”
項伯見張良眼中堅定,也知無果,便放棄勸說,正要趕回,卻被張良阻止,留他在自己的帳内暫時安頓。
張良趕去叫醒了熟睡的劉季,劉季驚醒正要發作,看見是張良恬淡的臉,便急忙把身旁侍寝的女子甩開,穿着汗衫就與張良對坐等待發落。
張良将情況告知劉季,隻見劉季無奈又痛苦的表情,張良淡淡問:“究竟是誰讓大王封鎖函谷關?子房不曾聽聞有這一事。”
劉季心虛地蹭了蹭鼻尖:“一個淺陋無知的小子勸我說守住函谷關,不要放諸侯進來,秦國的土地可以全部占領而稱王。我一聽稱王好啊,所以就聽了那小子的話。——子房,你可别生氣!”
張良搖搖頭,無奈說:“事已至此,多說無益。這鴻門宴是項少羽的甕中捉鼈之計,若此時不作打算,大王就危險了。”
劉季顯得焦急:“是啊!子房,我們現在怎麼辦?”
“大王認為我們的軍隊比得上項王嗎?”張良問。
劉季沉默了一會兒,說:“當然不能啊。這怎麼辦?”
張良說:“方才項少羽之叔父項伯親傳子房,子房将他留了下來,現在請您親自告訴項伯,說劉季不敢背叛項王。”
劉季一時怔住:“這和上次與司徒那老家夥賭博無異,可這次沒有仙女大姐,這——”劉季看向張良不容置否的表情,長歎一口氣,而又鼓起勁來,笑說:“我劉季怕過誰!我信你啊,子房——”
張良欣慰點頭,而劉季忽然想起什麼,疑惑問:“子房,你怎麼和項伯有交情?”
張良說:“秦時子房救他一命;現在事情危急,幸虧他來告知子房。”
劉季說:“他和你年齡誰大誰小?”
張良說:“項伯長于子房些。”
劉邦急忙穿好衣物:“子房,你替我請他進來罷,我得像對待兄長一樣對待他。”
張良出帳邀請項伯,項伯就進去見劉季。
劉季捧上一杯酒向項伯祝酒,和項伯約定結為兒女親家,說:“我進入關中,一點東西都不敢據為己有,登記了官吏、百姓,封閉了倉庫等待将軍到來。派遣将領把守函谷關的原因,是為了防備其他盜賊進來和意外的變故。我日夜盼望将軍到來,怎麼敢反叛呢?希望您全部告訴項王,劉季不敢背叛懷王和項王的恩德呀。”
項伯答應了,讓劉季明早早些親自來向項王道歉,便又趁夜趕回鴻門去。
項伯走後,張良與劉季再議論起來,劉季又問為之奈何,張良撐着下巴來回行走幾步,神色凝重。
不時,他說:“我們需要知道,究竟是誰走漏了風聲,讓項少羽認為我們有異心。”
“莫非是卧底!?”劉季驚奇問。
“不錯,”張良說,“大王可有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