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啦,”窩金搬着倆大桶冰水從旁邊走到中間,幹淨利落地直接傾倒而下,水聲嘩啦伴随着冰塊的碰撞聲,在寂靜的夜晚顯得很突出。
“應該這樣就能醒了吧,打暈的時候不會傷到腦子了吧,”薩拉薩随意坐在了地上,她有點擔心萬一這些人腦子壞了,問不出想要的東西就糟糕了。
中間男子的剛剛被薩拉薩踩斷了骨頭,已經處于半醒的狀态,又被冰水狠狠澆透了,成為最早醒過來的。
“啊呃,好痛,”他扭動着身體,如同一條醜陋的蛆,發出痛苦的叫聲,可惜,旅團的人隻覺得他很吵。
派克走上前,将手放在他的脖子處,冷聲問到:“你們的老大是哪個人?”
下一秒,她的手刀毫不留情地劈在男子的脖子處,剛剛醒來沒有一分鐘的男子又睡了過去,隻是,不知道還有沒有醒來的機會。
或許,他也不會想醒來了吧。
派克通過男子潛意識中閃現的記憶,知道了白頭發的男子果然是“刃”的老大,就是藏頭露尾被信長所蔑視的那位。
既然确認了最重要的人物,庫洛洛指揮富蘭克林、窩金一人扛着剩餘的兩個人,把這四個人都綁好放進了飛坦的“審訊室”。
薩拉薩好奇地問:“為什麼這裡有飛坦的審訊室啊,這裡不就是随便找的一個房間嗎?”
“不是我的,是這個房子自帶的地下室,看來世界上和我志同道合的人還真不少呢,”飛坦嘴唇微揚。
這讓薩拉薩的雞皮疙瘩起來了:哇塞,飛坦到底是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中二的呢?
飛坦去地下享用他久違的大餐了,派克已經幹脆地通過随身攜帶的匕首喚醒了白發男子,她沒有一絲猶豫。
直接開始問旅團最關心的問題,邊問邊用力地攥住插在他手背的匕首,“你還記得流星街的孩子嗎?那次任務雇傭你們的人是誰?為什麼平白無故去流星街殺害那麼多孩子?”
一向冷靜平和的派克的發問一聲聲包含了不解與痛苦,她是個很擅長記憶的人,因此她也當然會記得,時不時就有認識的孩子失蹤的現象,可是因為自身的力量弱小,無法解決問題,隻能哀歎的無力。
也正是因為她擅長記憶,她清楚地記得棺材裡支離破碎的軀體,她的内心一點不脆弱,她隻是有情感的人而已。
“流星街……,”白發男想要說什麼,但是聲音卻被吞入了喉嚨裡,似乎被什麼東西噎住了,臉色變得青紫。
旅團沒有人在意他的生死,都密切的關注着派克的情況,薩拉薩敏感地察覺到派克的情緒不穩定,閃過去扶住她。
派克在“刃”的記憶裡看見了他們曾經犯下的一樁樁屠殺,比起旅團幹脆地殺死敵人,他們簡直不能稱為人。
她忍着内心的嘔吐感和暈眩感,搜尋到了自己想要的記憶,是關于五年前的流星街的大規模屠殺和人體器官販賣。
快速浏覽着,記憶着,派克把他們的罪行深深刻印在自己的腦海裡,她止不住地憤怒,竟然是那樣的理由嗎?
因為一個人的一己私欲,就可以随意殘殺,甚至不是任務目标的孩子們,即使知道不是任務目标。
“呼——,”派克深呼一口氣,她的眼神是如此堅決,她站了起來,經過了幾年的念能力者的成長,她終于知道了他們真正的敵人。
派克的手離開了白發男子,她任由那人重新倒了下去,她溫柔地對薩拉薩搖了搖頭,示意自己現在不需要她的支撐了,可以堅持。
至少她會堅強到把這一切都解釋清楚,然後回到自己的空間去流淚,蜘蛛也有流淚的自由。
薩拉薩仔細看了看派克,她信任地松開了手,派克已經鎮定下來了,她注意到了白發男子的不正常的樣子。
好像,自從剛剛派克讀到了他的記憶,
不,應該說當他想要說出關于五年前流星街的任務時,整個人都被某種東西給捂住了咽喉,痛苦卻甚至不能讓自己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