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拿着拖把,是正在拖地打掃的女仆:“小少爺,您這是在?”
戚硯腦袋一空白,還以為被發現了,支支吾吾了幾句,突然腳邊的榛榛扯了扯他的褲腿,讓他靈機一動:“我遛狗呢,榛榛中午吃多了消消食。”
“哦——”那女仆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戚硯現在回過神來,一心虛就瘋狂想找證據證明自己行為的合理性,腦海中閃過剛剛看見的窗外木闆上的花盆,立刻指着窗戶說:“窗外的盆栽太醜了,我不喜歡,你讓人搬走,等宴會結束我再挑幾盆好看的擺上去。”
女仆立刻點頭說好,戚硯見她面色如常,這才覺得自己演技好到炸把人糊弄過去了,志得意滿的離開了。
他回到房間給好友杜尚春打電話:“我都踩好點了,你到時候就在我說的那個洞洞外面等着接我就行!”
手機另一頭是杜尚春有些無奈的話語:“你确定沒問題?”
“包的!”戚硯繃着小臉斬釘截鐵的說。
第一次預備離家出走,戚硯不說其他想法,期待感倒是拉滿。他信心滿滿,之後幾天極其配合張阿姨和爸爸們的擺弄,直到宴會當天到來。
從二樓廊上往下看,衣香鬓影,三三兩兩交談,觥籌交錯的場景一覽無餘。這場為戚硯逐步露面于外人前而舉辦的折花宴似乎多了些商業氣息。
戚硯确定了二樓自己的秘密逃生口沒問題,便蹲在廊上等樓下的alpha爸爸說完緻辭。
不多時光束交彙,他聽見掌聲和音樂響起,知道自己該上場了,于是昂起頭顱像個小王子似的踏入萬衆矚目的光圈中,踩着旋轉樓梯步入爹爸兄嫂驕傲的目光中。
他在父親的示意下像模像樣的把哥哥提前寫好的緻辭背了一遍便退到哥嫂身邊,得到了二人暗中的點贊。
戚硯見狀腦袋昂得更高了,更像隻驕傲的小孔雀。
他的朋友很少,唯二之一還在外面等着接應自己,所以開場舞是和自己的omega父親跳的。戚硯雖然學習不怎麼好,但跳舞還是手拿把掐,舞姿優美步伐标準,在搖曳的音樂和變幻的燈光下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等一曲跳完,爸爸輕輕捏了捏戚硯的臉就搭上戚硯父親的手,徒留小omega一人面對等候多時的其餘邀請者。
戚硯當然全都拒絕了,不過出乎意料的,這場宴會和他年齡相似的年輕人出奇的多,而印象中那些叔叔阿姨們則在另一個社交圈。
不過他也不在意就是了,宴會中的人一眼掃過去沒有比他大哥更帥氣的,也沒有氣質出衆的,想起早早結婚的堂哥,他皺了皺鼻子,更想走了。
于是他隻在一旁吃了塊小蛋糕補充體力,順便裝一下乖。
見時間差不多了,他便立刻走到大哥面前,扯了扯大哥衣擺吸引注意力,然後亮起星星眼:“大哥,宴會廳太吵了我想上樓松口氣。”
戚大哥濃眉下銳利的雙眼在看見他後瞬間軟了下來,低頭在他耳邊說:“讓大嫂陪你去好不好?”
那怎麼行!戚硯眼睛在四周一掃看見人群中意氣風發的大嫂,體貼地說:“不用了,大嫂在忙呢,我讓張阿姨陪我就好了,大哥我不打擾你了你也忙吧。”
戚硯在家人面前說話時總是不自覺用撒嬌語氣,乖巧得像朵甜蜜又柔軟的棉花糖,戚大哥聽了嘴角上揚,點了點頭讓身邊的助理去找張阿姨。
戚硯悄悄咬了咬下唇,靈機一動說:“那我再去喝口果汁。”
戚大哥見狀放開了對他的視線保護。
戚硯轉身,迅速摘下手腕上的鍊子丢進果汁塔縫隙中,然後端起一杯抿了抿。等張阿姨來後二人便從側面上了二樓。
脫離了家人目光範圍後,戚硯在進休息室前下意識摸了摸手腕,佯裝驚訝道:“我手鍊呢!”
張阿姨不明所以,但下意識幫着戚硯在身上找了一圈:“什麼手鍊?”她記得今天的服裝搭配沒有手鍊啊。
戚硯焦急的說:“就是我成年時大哥大嫂送的那條手鍊啊,我今天特意戴上的,我吃蛋糕時還在呢,怎麼突然就不見了!”
說着說着,他眼圈一紅,眼看要急哭了。
張阿姨瞬間心疼壞了,熟練哄道:“不急不急,阿姨給你找哦,肯定就在宴會廳,說不定就在桌子上。”
戚硯拿捏着哭腔繼續裝:“要是被人撿走了怎麼辦啊,您快去幫我找找吧,那可是成年時大哥大嫂送的,對我很重要!”
張阿姨連聲答應:“好好好阿姨這就去找,你先進屋休息阿姨找到了就上來好吧。”
“嗯嗯!”
張阿姨把戚硯推進屋,見他在關門了便轉身下樓。等張阿姨腳步聲遠去至聽不見時,戚硯立刻推門貓貓祟祟的往自己的逃生口溜去。
他一邊在心裡和張阿姨大哥等人道歉,一邊推開了小閣樓的窗戶。
今夜微涼,窗戶一開,夜風便将宴會的熱鬧吹至腦後。戚硯探出腦袋往下看,花盆果然移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