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网

繁體版 簡體版
恋上你看书网 > 邪神飼養我[星際] > 第22章 ■我愛人是瀕危族群

第22章 ■我愛人是瀕危族群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免註冊),舉報後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並刷新頁面。

直到有一天坐在軍校的飯堂裡,看到電視劇正在播一幕場景,是一個白衣天使站在臨近絕症的病人旁,呢喃,“做人啊,最主要是開心——剩下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你有什麼未了的心願,就早點去做吧。”

他忽然内心咯噔一下。

就好像一直深信不疑的某樣東西,忽然生出一道暗瘡。

原來駱醫生那一句安慰人的話,是對一個将近死亡的可憐人說的。

那個仍然頑強地想要變得更強的小孩,那個才上軍校一年級的少年,在她的眼裡,其實早已被命運判了死刑。

……

如今駱醫生早已變成駱教授,氣勢也不像以前那個溫溫軟軟的女孩,早已有成熟知性女人的氣質。

時淵序也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動辄惴惴不安的軟糯少年。

可他卻遲遲松不下那顆心。

當年他們告訴他,他本活不下來。當年把自己從滅絕星球救下來的救援隊,那些給自己治療的醫生,少年營時期遇到的那些軍官……

他們不是親口告訴他,而是那有意無意透着憐憫的眼神,那欲言又止的一次次談話。

他們說,你多多保重。

此時駱教授更是直接地說,“我呀,曾經也想往瀕危族群系這個方向發展,但是……有些物種的脆弱,是從一開始就決定的,有的時候,人也需要盼頭才行。”

“不過,我聽說像湛教授您這樣的的專家,能對存在缺陷的基因片段進行改造,那麼為什麼不能創造出‘完美’的品種?”

時淵序目光一暗。

原來當初的他,早就被駱教授默默判定了死刑。

所以對方才義無反顧地調轉方向,不再救治瀕危族群。

“恕我無法回答這個問題。”湛衾墨淡漠作答,“有明顯目的的基因改造,等于否認個體本身。而‘聖選’對我而言,更不意味着創造出“完美”的品種。”

“可我聽說,你們系教授會對那些瀕危族群進行基因改良,不就是默認他們的基因必然存在缺陷?”駱教授轉而問,“您說不能否認個體本身。可事實就是人與人,出生後便有優劣之分。不然那些瀕危族群,為什麼一早就面臨滅絕的風險?”

時淵序蓦然一驚。

他正是瀕危族群,如今偶爾從人身變為動物,不正是缺陷?

許多人提過,一個星球的族群被淘汰,是因為他們先天存在缺陷,無法适應環境變遷,通過宇宙的考驗。

那麼……他是嗎?

他甚至想過,他本不該活着。不然為什麼偌大的一個星球,族人全部滅亡,卻徒徒留下他一人?

此時全場觀衆沉寂,這個話題關于基因優劣,關于死亡。不是專家三言兩語就能做出決斷。

因為所有人在提問的那一刻心裡就已有了答案。

無論是九大星系還是衆生,人生下來的那一刻便有優劣之分,有人注定能夠通過聖選成為神庭的一員,也有人的家園注定被毀滅,隻能到外星球淪為低等公民。

這是不争的事實。

可此時湛衾墨忽然開口。

“女士是否聽過一種物種,分開為蟲,合則為蛇。單獨來看它們弱小易折,合并起來看卻又能形成龐然大物,一旦災害來臨,它們便及時斷開,就算舍棄其中一截,也能保全多數。”

時淵序一頓。

此時男人話語未落,又接着緩緩道。

“瀕危族群是環境變遷下存活的部分,他們能生存意味着尚能頑強地适應如今的環境。對他們進行基因改良,不過是讓他們能夠更好地遺傳優質性征,恰恰是對他們基因優越性的肯定。”

聲音磁沉清落,卻擲地有聲。

觀衆席,台上的專家都紛紛怔了怔。

開口的不是别人,偏偏是一個冷清冷漠的湛教授。

之前有罕見病例被帝國醫學院的院長硬生生地接下,轉交給瀕危族群系。

可湛教授道,沒有治愈希望。

有人問,“湛教授,你不決定嘗試一下嗎……”

湛衾墨神色辨不清喜怒,隻是淡淡道,“按照病人的病情,做手術前我默認患者已經死亡,活了倒是奇迹,除非病人家屬執着要試,不然我不會做徒勞的努力——不如讓他最後度過幾天安生日子,這樣死去起碼體面。”

旁人聞言皆毛骨悚然,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才能心安理得地接受這套理論?

如今湛教授卻這麼一開口,竟然道,瀕危族群并非是脆弱的不堪一擊的。

“如果人生來就有優劣,又如何解釋生命的奇迹?”此時男人鳳眼一擡,“能夠在星球劫難存活的物種當中,究竟有多少是人們精心設計的基因體,大家應當清楚。”

觀衆席其他專業的學術代表先是一愣,随即眼睛一亮。先不說湛教授本人是何作風,這問題問的隻有三分,答題的人卻答出了七分。

“呀!這樣我是沒話講了。”駱教授笑了笑,“如今科學發達,可醫學科技再發展,人類也無法抵禦被至高神所控制,教授不覺得感歎?”

湛衾墨目光悠長,随即淡淡道,“我隻知道,有些事更在人為,而非天定。如果人不必掙紮,隻需要等待命運發落就可,那或許一開始,人就不必存在。”

“可醫學界的初衷,本身就是那麼一句——”

“與死神進行拉鋸戰,無數次救病人于水火中。”

“而真正的人生,是拿着半條命,從命運之神手裡搶另外半條命。”

駱教授不知怎的,竟然有些無言以對,隻得坐下。

時淵序半晌才回過神,萬萬沒想到這個冷漠的醫學教授,卻獨獨在那幾段話上,給了他從未有過的寬慰。

“有些事更在人為,而非天定。”

“真正的人生,是拿着半條命,從命運之神手裡搶另外半條命。”

那些曾脫離親人,暗不見光的日子裡,他無數次質問,為什麼自己成了最不幸的一個。

“我以後,會不會也要被淘汰?”那時的小時淵序,眼底有着淚光,攥住了身旁高挺男人的衣角,“我會被淘汰嗎?”

那個時候的湛衾墨目光垂落,隻是輕飄飄地掠過他的淚眼。

“小東西,那是你自己決定的。”

此時今日,他才懂那是什麼意思,對方曾經的漫不經心,落在心裡,卻是那麼沉甸甸的一句話。

請他無數次,無數次救自己于水火中。

那麼對方身為醫學教授,又何嘗不是在做這件事?

時淵序忽而有些茫然。

……每一字每一句就像刻在他的心裡。

隻是他不懂,這麼薄情冷清的男人,為何卻在這個觀念上,如此慷慨,如此大方。

勸他振作,又甘願成為醫學界的一員,救死扶傷。

可對方一貫有清晰的目的,這麼做又是為了誰?

“湛教授,您對瀕危族群的關注度很高,但您公布的醫學案例中,未能有一例是直接相關。平日大部分人極難接觸到這一特殊群體。可否冒昧問下,您做出的醫學研究,是否有足夠的事實和案例支撐,還是僅限于假說?”

接下來,又是一咄咄逼人的男學者。

時淵序一怔。

衆目睽睽之下,直接質疑醫學理論背後的支撐案例,就相當于直接揭人的短。

“先生,這個提問違反了我們的提問守則……”當場有會場助理想要攔下質疑的人。

卻見那位男學者不但沒有噤聲,還多問了一句,“湛教授還曾說過,人定勝天。可瀕危族群存活率本就極低,您既然從未接觸過瀕危族群案例,如何對此進行證僞?”

湛衾墨神色幽淡,他單手拿着話筒,薄唇微啟,“從未?先生這麼假設,未免過度決斷。”

男學者反笑,“那好,退一萬步,隻拿個例說事,是哪個瀕危族群的案例,才讓你如此笃定?”

此時衆人視線齊刷刷投向這個英挺修長的湛教授,男學者的提問太粗魯野蠻,可這學者偏偏是專家團的一名重要代表,業界已有聲望,此時沒有第二人敢貿然打斷。

曾也有瀕危族群系的名教授,為了成果有所突破在案例和數據上作假,卻不慎在一場報告會上露出了纰漏。

那麼,業界資曆不長的湛教授,又是憑什麼作為第一人?

一場研讨會,亦可硬生生撕下某些學者的遮羞布。

“湛教授從未接觸過真正的瀕危族群案例,卻毅然得出颠覆人常理認知的結論,對患者,對醫學界,都缺乏一份操守。”

持着話筒的男學者咄咄逼人,卻引四下的人議論紛紛。

湛衾墨迎着衆人的視線,依然站定在原位。一場提問,更如一場審判。而沐浴審判的人,卻是似笑非笑,從容淡然。

“既然先生如此追究,那我也不妨坦誠——”

台上的高挺男人,身着西服,薄唇開合,一字一句磁沉,如同烙在人心間。

“我的愛人正是瀕危族群,所以我足夠笃定,如何?”

小絨球狠狠一怔,不可思議地瞪圓了黑珍珠眼。

他愕然地看向對方,卻發現那雙暗灰色的眸先對上了自己的眼。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