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恩.沙拉曼第二天一大早就走進了鎮子裡,直奔着那個種滿了植物的綠色房屋而去。
侍衛長雖然面無表情,還隐隐帶着些怨氣,但還是緊跟在勇者身後。
他看着勇者來到房屋前,敲響了門。
很快,溫文爾雅的魔族女性就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對方在看清他們的時候,面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她用一隻手擋着門,面對着面前的來客,記起了他們的身份:“我記得你們是傭兵團的。”
在這句話後,魔族女性的神态有些不對,但很快又恢複了原樣。
她接着說:“你們團長昨天告訴我你們今天早上會離開,所以突然過來這裡,是有什麼意外情況嗎?”
雷恩.沙拉曼點了點頭,對方看了看門口的客人,讓開了門。
他們重新坐在了桌子前。
魔族女性等他們一坐下就開始詢問他們的行程,尤其将說話的重點隐隐向着傭兵團到底什麼時候離開上面靠攏。
雷恩沒有作聲,等着對方把話講完,才開口:“團長他們已經離開了。”
魔族女性還沒反應過來自己這麼容易地就套出來了話,就聽見面前的金色腦袋接着說:“而我們留下來。”
她擡起頭,正好地看見了對方燦爛的笑容。
“嗯……”雷恩.沙拉曼笑着,但笑意卻不達眼底,“我們還有想要了解的事情,因此是專門來找你的。”
溫文爾雅的魔族女性在短短幾秒鐘内,心思轉過了好幾圈,最終謹慎地開口:“想要了解的?是關于什麼事情?”
魔族女性在說話的同時繃緊了身體,放在桌子下方的手慢慢摸到了放應急物品的地方——那裡有一個錘子。
她曾經用這個東西為自己組裝好了厚重的書櫃,也用這個東西捶斷了一個家夥的腿骨。
魔族女性警惕地看着面前的金色家夥,緊接着這個金色家夥的笑容更加燦爛了。
雷恩.沙拉曼笑容燦爛地回答:“關于被你們殺死的魔獸。”
魔族女性的臉色僵了一下,接着便恢複了原有的表情:“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承認我一個月前在被那隻魔獸吓到後,因此慌張報案時提供的信息不夠準确,你是在說這個問題嗎?”
“沒有問題。”雷恩.沙拉曼說,“這個也并不是我想要了解的關鍵部分。”
他頓了頓,這時侍衛長吭吭哧哧地将收集好的證物擺上了桌子。
沾着血液的尖銳樹枝出現在了魔族女性面前。
她原本在這句話後提起了一口氣,又在看到這個東西的時候暗暗放松了一點:“拿這個出來是什麼意思?和你要說的事情有什麼關系嗎?難不成我還能用樹枝殺死那麼大的魔獸,這簡直是在做夢。”
她放下了心,起身作出逐客的動作:“請不要再說這些胡話了,如果沒有的事情的話還請——”
“不止是這個。”雷恩坐在位置上沒有動。
這個時候侍衛長又開始掏他深不可測的零食袋,從裡面拿出了剛剛在房屋門口摘的幾片草葉。
更準确地說,應該是草藥。
“這種植物的汁液對魔獸有迷幻作用,如果稍加改變,我想引誘魔獸放松警惕不是什麼難事。”金燦燦的勇者攤了攤手,“它的作用奇特,也很罕見,因此在市場上的售賣價格不低,并且種植需要提前向辦公廳報備。”
魔族女性:“所以?”
雷恩:“所以你猜樹枝上能不能檢測出這種汁液的殘留?”
魔族女性的表情僵了一下。
雷恩.沙拉曼向窗外看去。
那裡有郁郁蔥蔥的一小片植物田,在陽光下綠色格外鮮亮。而其中綠色的每一個組成部分都和桌子上的草藥有着一個名字。
“你擁有一片安特普葉田。”雷恩.沙拉曼說出了這個事實。
魔族女性沉默了。
他們沒有說話,一起度過了安靜的幾十秒,然後她艱難地開口:“這将會是我下一篇報道的研究材料。”
雷恩:“沒有什麼報道需要這樣多的安特普葉,您也清楚這個說法站不住腳。”
魔族女性面上的溫和完全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強硬:“請您離開這裡,我們的事情與您沒有關系。”
而在恐慌中,這種強硬所表現出的威懾力近乎于零。
“不要激動。”雷恩這時完全地掌握了對話的主動權,“我們并沒有惡意,”
他看向握着錘子的魔族女性,露出了與面前彈幕另一端的布蘭迪一樣相似的微笑:“我們隻是想要知道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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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布蘭迪在醫務室看着那個受傷魔族的治療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