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水池這邊的水是接的地下水,冰冰涼涼,清洗一番後,渾身的燥熱降下去了不少。其他同學也想到了這點,陸陸續續來了好幾個同學。
等休息好後,又花費了10分鐘複習了上節課學習的動作,之後便是自由活動時間。
大家一哄而散,争先恐後的去學校小賣部買冰淇淋和冰水。
秦甯琛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又去水池旁用冷水清洗汗濕的臉,轉身回教室。
運動了這麼久,口幹舌燥,帶出來的水早已喝光,他隻能回教室去打水。
這時教室裡已經有了3個人。
是鄭攜,王震和何家海。
這麼熱的天,鄭攜自然不會去上什麼體育課。
也許是上面打了招呼,體育老師并沒有管他,看見人沒來也權當不知道。
王震和何家海則是上完體育課後小跑着去了小賣部,買了幾個冰淇淋回來,遞給鄭攜。
吹着電風扇,吃着冰淇淋,鄭攜心情還算不錯。
“鄭同學,我覺得自己好幸運,能在這所學校遇見你。”何家海不着痕迹地開始吹彩虹屁。
當然,這也算是實話。
鄭攜一轉來,就給了他不少錢,極大的改善了他的生活水平,奶奶也不用那麼累了。
他想好好的和鄭攜打好關系,對方手裡漏出來的一點,足夠他生活的很好。
“對啊,我也覺得幸運。”王震附和,他家雖然比何家海家稍微好點,但也隻是稍微好點,能遇見鄭攜這樣的善财童子,他自然要好好巴結。
但同時有一點他很好奇,也問了出來,“鄭少爺,你家這麼有錢,怎麼轉到我們學校來了?”
也不是說這群學校不好,王震隻是好奇。像鄭攜這樣的富有人家,不是應該去那種什麼貴族學校上學嗎?
哪壺不開提哪壺。
鄭攜晴朗的心情不禁陰沉下來。
王震和何家海瞧着鄭攜的臉色,一下變得小心翼翼起來,尤其是王震,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慌得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放。
“還不是怪遲秋那個掃把星!”鄭攜狠狠拍了一下桌子,自從轉到這裡後,他心裡一直憋着一股氣,但沒人可以讓他傾訴。
現在收了兩個小弟可以任由他吐口水,自然是一股腦的發洩出來。
“遲秋這個鼈孫,成了植物人也要害我!害我被趕出京市,來了這個鬼地方。”
遲秋是誰?
王震和何家海面面相觑。
沒想到鄭攜竟然是從京市來的,難怪這麼有錢。
鄭攜依舊喋喋不休訴說自己的不滿,表達對遲秋的厭惡。
鄭攜之所以這麼讨厭遲秋,是因為遲秋是遲羿的兒子,即使他和遲秋從沒見過面,也不妨礙他厭惡對方。
幾年前的晚會上,他爸因為在酒會上得罪了遲羿,把他狠狠揍了一頓,他在床上躺了好幾天,零花錢也被沒收了,自此便懷恨在心。
得知遲秋竟然意外成了植物人後,幸災樂禍,口不擇言的說了一些話,結果傳到了遲羿的耳朵裡,然後他就被送來了這裡。
“原來是這樣,那這個叫遲秋的也太過分了。”
聽了鄭攜的一番抹黑,王震和何家海齊齊附和道。
他們的聲音不算小,秦甯琛聽了個正着。
他目不斜視的走進教室,對他們的談話,以及他們談及的人或事,根本毫無興趣。
見有人進來,三人的讨論聲一頓,随後又旁若無人的談論起來。
“你們是沒看到,堂堂不可一世的遲氏總裁竟然憔悴成了那個樣子,見天的往醫院跑,那模樣,啧啧啧……”
“傳聞中恩愛有加的夫妻也在大庭廣衆之下不顧形象的吵架,要我說,遲秋就當一輩子植物人算了,挺好。”
“遲家的那個總裁,現在跟瘋了一樣,誰要是說他兒子一句不好,直接整得破産。”
所以鄭父才急急忙忙的将他送了出來,表明和他斷絕關系,隻求能放過鄭家。
這些談論,秦甯琛左耳進右耳出,拿了水杯去倒水,結果發現教室裡沒水了。無奈隻能拿起水桶,去樓下換水。
遲秋完全呆住了,他沒想到,能在這裡得知他爸媽的消息,如此糟糕的消息。
他,他爸媽因為他吵架了?
他爸瘋了?
遲秋急切的想知道更多,身體卻不受控制地越飄越遠。
他想讓秦甯琛留在教室,卻不知道該用什麼借口。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遲秋發現,秦甯琛很聰明,聰明的可怕,任何的蛛絲馬迹,都可能被對方抓住,進而挖出真相。
他在一瞬間甚至沖動的想直接坦白身份算了,可僅剩的理智告訴他,不能暴露身份,他不能留下任何隐患。
隻能祈禱秦甯琛能快點打完水回到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