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中,何家海是最适合的人選。
王震細膩活絡,有很多自己的小心思,保不齊會拿這件事當把柄拿捏他。
剩下何家海,或許是因為從小的經曆,他性子腼腆内向,問他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遲秋不管秦甯琛問誰,隻要能幫他得到想要的消息就行,“那你什麼時候去?”
“别急,等他獨處。”
這個上午,除了上課,其餘時間何家海和王震都跟在鄭攜身邊,秦甯琛找不到機會。
遲秋鼓了鼓腮幫子,隻能按捺下焦急的情緒。
他沒等太久,很快在一個課間,鄭攜讓何家海幫他去小賣部買點零食。
遲秋見狀,立刻催促秦甯琛跟上。
“你,你問這個做什麼?”
何家海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鏡,猶豫的問道。
他現在全靠鄭攜才能過上好日子,不太想告訴别人從鄭攜口中得知的東西,他怕有人借機了解了鄭攜的喜好,搶了他的位置。
秦甯琛在口袋了摸了摸,拿出一塊巧克力。
巧克力是遲秋給的。
遲秋經常會給秦甯琛塞一些小零嘴,基本上每天一個花樣,唯有這個巧克力,已經連續出現了三天,看得出來對方很喜歡巧克力。
他将巧克力遞給何家海,随意編了一個借口,“我想考京市的大學,畢業後應該會留在那邊工作,想提前了解下京市企業的情況,聽說遲氏集團在京市很有名,所以找你問問。”
何家海偷偷打量着秦甯琛,見對方面色平靜,似乎真的隻是在為未來的工作考慮,雖然他覺得現在考慮這些太早了。
也許這就是學霸的世界,喜歡未雨綢缪。秦甯琛看起來也不像是個會谄媚讨好别人的人。
半晌後,何家海接過巧克力,放進了自己口袋,将自己知道的所有信息一字不差的全部告訴了秦甯琛,和那天在教室裡聽到的大差不差。
“還有其他的消息嗎?”遲秋示意秦甯琛繼續問。
秦甯琛重複了遲秋的問題。
“沒有了。”何家海搖頭,“鄭同學隻說了這麼多。”
他自己哪知道什麼京市遲家企業以及當家人的消息,全是從鄭攜那裡聽來的。
“我就知道這些,”何家海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我回教室了。”
他怕鄭攜等太久了會生氣,走時又想起什麼叮囑道,“别讓鄭同學知道這是我告訴你的。”
秦甯琛點頭。
遲秋對這個結果很失望,折騰了一番,全部白費功夫,有了希望又破滅比一開始沒希望殘酷許多。
似乎感知到他的情緒,秦甯琛問道,“很擔心?”
“嗯。”遲秋情緒低落,應答聲有氣無力。
秦甯琛站在原地思考良久,權衡利弊後,覺得這是一個加重自己在對方心中地位的好機會,“我們還有一個多月放暑假。”
“嗯?”遲秋不解。
“如果你實在擔心,暑假我可以找個機會去一趟京市,到時候需要你帶路。”
“真的?!”
毛絨絨的白團子倏然整個靠近,幾乎貼在秦甯琛臉上,細膩的絨毛掃過他的臉,激起一陣癢意。
遲秋從沒想過秦甯琛能帶着他去京市,這個意料之外的驚喜,砸的他頭暈目眩,喜悅溢于言表。
“我從不撒謊。”秦甯琛給予了肯定的答複。
遲秋有點被感動到了,轉念一想,他幫了秦甯琛這麼多,秦甯琛幫他也是應該的。
好朋友就應該互幫互助。
沒錯,現在的秦甯琛,在遲秋心裡已經榮升為了好朋友。
他雄赳赳氣昂昂的坐在了秦甯琛頭上,頗有種指點江山的氣勢,小手一揮,“走,我們回教室。”
早他們一步的何家海到教室後将買的冰可樂遞給了鄭攜,正準備回到自己的座位,鄭攜突然開口道,“等下。”
何家海推了推眼鏡“鄭同學,是還需要買什麼東西嗎?”
鄭攜眯了眯眼睛,頭微微側了側,眼睛盯着何家海口袋裡露出一角的巧克力,漫不經心的問道,“我聽說你家裡很窮?”
何家海沒想到鄭攜會問這個問題,一下手足無措,生怕鄭攜嫌棄他家裡太窮,不再讓他跟着。
這段時間因為給鄭攜跑腿得到的錢,他和奶奶的生活好了很多,何家海非常珍惜。
“我,我………”何家海結結巴巴。
鄭攜隻是随意一問,不在乎對方的回答,在他眼裡,這個班上的同學都屬于鄉下的土包子。
他指了指何家海口袋裡的巧克力,語調不明,“這是什麼?”
何家海低頭,将巧克力從口袋裡拿出來,遞到鄭攜面前,讷讷道,“巧克力。”
何家海額頭的汗水更多了,心中惴惴不安,生怕他問巧克力的來曆。
鄭攜将巧克力拿起,翻來覆去的仔細打量,最後拿出手機掃描。
良久後才将巧克力擱淺在桌上,擡起眼掃視了一眼何家海,眼神玩味,“你買的?”
他沒看錯,這是國外的一款巧克力,每年産量有限,不僅貴而且稀缺,想買都要提前預約,非常難買。
沒等何家海回答,他又自顧自地說,“你知道這一塊巧克力多少錢嗎?就這小小一塊,最少3000。”
何家海驚愕的瞪大了眼睛,大腦一片空白,死死盯着桌子上的巧克力,震驚到口齒不清,“三,三千……”
“沒想到你真是深藏不露,”鄭攜雙手抱胸,語氣不明,“這幾天讓你幫我跑腿,真是屈才了。”
“不,不是。”何家海從震驚中回神,咽了口唾沫,知道事情不妙,顧不了那麼多,直接和盤托出,“這,這不是我買的,是秦甯琛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