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中年男人怎麼會知道他爸的名字?難道對方有什麼隐藏身份不成?
鄭攜這一刻終于意識到,他好像踢到了鐵闆,要是被他爸知道,他又惹禍了,肯定饒不了他。
保镖面色凝重起來,“您認識我家先生?”
“當然認識。”遲秋坦然回道,秦江認不認識不知道,反正他認識,這也不算說謊。
“原來是秦先生,”保镖道,“這算是大水沖了龍王廟,我先替我家少爺向您說聲抱歉。”
“打住。”遲秋擺手,“該道歉的人不是你,該接受道歉的也不是我。”
說完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鄭攜。
鄭攜臉漲的通紅,如果他真的道歉,那真的是丢臉丢到太平洋去了。
保镖見他依舊梗着脖子,頗為頭疼,轉頭低聲道,“少爺,這件事鬧大了對您不好。”
鄭攜當然知道,但他舍不下這個臉。
遲秋施施然看着他面色不不停變換,決定再加一把火,“我記得鄭同學之前說了一句話,什麼來着。”
遲秋裝作苦苦思考的模樣,片刻後雙手一拍,“我想起來了,鄭同學說遲,遲秋,對,就是這個名字,說遲秋專愛養小白臉,活該他成為植物人。”
保镖臉色驟變,目光略帶淩厲的射向鄭攜。
真是無藥可救了。
鄭攜正是因為在背後談論遲少,才會被下放,沒想到還如此不知悔改,敢頂風作案。
鄭攜盯着保镖的目光,面如菜色。
他不是傻子,明白這句話是威脅,即使再不情願,最終隻能道歉。
他慢騰騰的挪到秦甯琛面前,咬牙切齒道,“對不起。”
遲秋不太滿意,“你這是什麼語氣?”
鄭攜一梗,雙手緊緊握拳,不斷深呼吸調整自己的情緒,再次道,“對不起。”
這次語氣平緩了很多,遲秋看向秦甯琛。
秦甯琛靜靜站在那裡,沒有因為這聲道歉産生任何情緒波動,隻平淡的應了一聲。
“好了,道歉的事說完了,”遲秋拍拍手,“接下來我們來說一下醫藥費的事。”
鄭攜:?
“上次往我兒子課桌裡塞玻璃渣,傷到了我兒子,流了好多血,這醫藥費,精神損失費,你得賠吧?”
隻要是錢的事,都是小事,保镖問道,“您要多少?”
“50萬。”
辦公室響起接二連三的抽氣聲。
“什麼?!”
鄭攜大叫一聲,難以置信的望着遲秋,如此獅子大開口,也好意思?
就那個傷口,值50萬?
秦甯琛默默摩擦了下手指,想到那個微小的傷口,沉默了。
“叫這麼大聲幹什麼,50萬已經夠少了。”
遲秋是真這樣認為,那個傷口雖然小,但為傷口包紮的可是他。
堂堂遲家小少爺包紮過的傷口,難道還不值50萬。
鄭攜簡直開了眼界,這人的厚臉程度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
他伸手指向躲在一旁的何家海,“那你得找他,是他放的玻璃渣,跟我可沒什麼關系,而且今天是秦甯琛将我們揍了,怎麼說也應該是你付我們醫藥費吧!”
何家海見鄭攜将矛頭指向他,吓的臉都白了,50萬,他就算死了,也拿不出來啊。
“你們欺負我兒子,還想讓我拿醫藥費,呸。”遲秋用看白癡的眼神看他,随後目光挪向何家海。
何家海身體抖如篩糠,眼眶瞬間紅了,“我,我……”
老婆婆顫顫巍巍在身上口袋裡摸了摸,摸出一團皺巴巴的紙錢,數了數,顫聲開口“我,我這隻有200,50萬我們沒辦法拿出來,您看能不能少點,我再想辦法湊湊。”
何家海看着卑微的奶奶,眼淚再也控制不住落了下來,他前所未有的後悔,後悔為什麼沒有抵擋住誘惑。
擦了擦眼淚,何家海将身上全部的錢拿了出來,放到奶奶手裡,差不多有300了。
遲秋大步走過去,沒有看他們可憐就放過,将那些零散的錢全部收了,“行了這些就夠了。”
還是那個句話,做錯事要付出代價,今後,何家海再次遇見誘惑時,他會想起今天的事,提醒他做出正确的選擇。
随手将錢塞進口袋,他再次看向鄭攜那邊,“你們的醫藥費呢?”
鄭攜瞪大了眼睛,情緒上湧,憤怒到破音,“憑什麼他就賠這麼點,你要我賠50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