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質量得到大幅度提升,秦甯琛更多的注意力轉移到了學習上,在高三上學期期末全省聯考中,以723分的成績取得了第一名。
“恭喜你。”遲秋同樣開心,與有榮焉。
初次見到秦甯琛時,他單薄消瘦,臉上帶着不健康的蒼白,衣服穿在身上空空蕩蕩。
如今的秦甯琛,在他的投喂下臉頰健康紅潤,身量拔高到了185,初具成年人的體格,肩膀變得厚實,胳膊結實有力,與當初是天壤之别。
遲秋頗有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欣喜和酸澀感。
回家路上,遲秋趁着無人的角落,變戲法般抱着一束金燦燦的向日葵出現,笑容明媚奪目,一如那束向日葵,“送給你,恭喜你。”
秦甯琛眼神沒有在向日葵上停留,而是直直落在那張笑容上,喉結不受控制的滾動,他已經記不清,遲秋究竟帶給了他多少曾經以為是奢望,遙不可及的感動和溫暖。
他伸手接過那束向日葵,黑眸如同碎進了晶瑩剔透的光,嗓音低啞,“謝謝。”
“不客氣!”遲秋笑眯眯的擺手,知道這束花送對了,秦甯琛看起來很開心。
小縣城剛下了雪,路上白茫茫一片,鞋子踩進雪裡,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一陣冷冽的風吹過,遲秋沒忍住打了一個噴嚏。
他裹緊了身上的羽絨服,縮了縮脖子,沒有變成毛團子,反而蹲下身從地上捧起一團雪,揉成一團玩起來,白皙的手凍的通紅。
“别凍着了。”
秦甯琛将向日葵抱進懷裡,伸手将遲秋拉了起來,取下脖子上的圍巾,給遲秋戴上。
圍巾上殘留着潮熱的體溫,擋住了如寒刀般的冷風,一順間溫暖了不少。
“你呢?”
“我不冷。”
兩人走在路上,遲秋玩心大起,走走停停,搓出了不少小團子,堆疊在一起,成了一串白色的糖葫蘆。
秦甯琛在旁邊看着他,眼角眉梢始終帶着淡淡的笑意。
沒多久,遲秋凍的受不了,扔掉了手中花費不少時間堆出來的糖葫蘆。
“冷。”
好玩是好玩,就是太冷了,遲秋感覺自己的一雙手已經沒了知覺。
秦甯琛停下腳步,向日葵被夾在臂間,伸出手,“手給我。”
遲秋不明所以,乖乖将凍的紅彤彤的爪子舉起。
倏然,那雙爪子被一雙溫暖的手包裹住,源源不斷的熱氣通過接觸的皮膚傳遞過來。
突如其來的親密接觸讓遲秋下意識想抽回手,秦甯琛似有所覺,加重了些許力道,“不要動,過一會就好。”
兩個少年在街上雙手交疊,不少路過的行人時不時回頭打量,目露好奇。
接收到那些視線,遲秋羞的簡直想找個洞鑽進去,秦甯琛倒是面不改色,直到掌心捧着的雙手恢複了原先的白嫩,才緩緩松開。
遲秋得到自由,咻的一下縮回手,胸腔又是熟悉的跳動頻率,一下一下震耳欲聾。
他索性與秦甯琛拉開些許距離,或許能好些。想法還沒付諸行動,才放下沒多久的右手又被牽了起來。
遲秋:。
“我,我不冷了。”
不用牽着手。
秦甯琛沒有松開,牽着他繼續走,“我看着你,不能再玩雪了。”
自知理虧,遲秋沒有再說什麼,任由他牽了一路,零散的雪飄落在兩人交疊在一起的手上,似乎在見證着這一刻的溫馨。
距離家還有一段距離,遲秋手剛被松開,他便迫不及待的變成毛團子,将自己埋進對方越來越濃密柔軟的發絲中。
秦甯琛心情極好,自從遲秋出現後,這個于他而言,充滿痛苦和窒息的家,似乎不再那麼難捱。
推開門,劉紅正好剛到家,看他回來,正想說些什麼,目光卻被那束金燦燦的向日葵吸引,到嘴的話拐了一個彎,“你哪來的花?”
語氣滿是質問和懷疑,懷疑秦甯琛是不是偷了家裡的錢。
嘴角的弧度抿直,秦甯琛落在向日葵的目光中閃過一抹柔和,“期末成績考的好,朋友祝賀時送的。”
“朋友送的?!”劉紅陰陽怪氣,啐了一口,“成績好有什麼用,以後還不是要出來打工。”
大冬天哪來的向日葵,估計花了不少錢。這些孩子真不懂事,送什麼花,真要祝賀,不如直接送錢。
劉紅倍感心疼,要是送錢,她還可以找借口要過來。
秦甯琛一個眼神,就知道劉紅在想什麼,他抱着花,沒有再理會她,回了自己房間。
劉紅被無視,氣的沖他道,“别忘了做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