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口,衆人被砸的暈暈乎乎。
人販子?
這可是猶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存在。
頓時,周圍人看秦江和劉紅的眼神變得不善起來。
“你這臭小子,你在胡說什麼,什麼人販子,你就是我們親生的。”
秦江粗聲喊道,即使沒什麼文化,也知道人販子有多麼受人厭惡。
要是真被扣上了人販子的帽子,以後不會有好日子過。
“天啊,我辛辛苦苦養了你這麼多年,你就是這麼回報我的,竟然說我們是人販子,喪良心啊。”劉紅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天喊地起來。
現場頓時亂成一鍋粥。
面對此種場景,秦甯琛隻說了一句,“你說我是親生的,我們可以去做親子鑒定。”
一聽到親子鑒定,劉紅頓了一下,哭的更兇了,“你就是從我肚子裡爬出來的,做什麼親子鑒定。”
王宜芸沒想到隻是來做個簡單的采訪,竟然發展成了這樣,她面色凝重,眼神逐漸銳利。
涉及到人販子,可不是小事,她目光轉向秦甯琛,“你有如此猜測的證據嗎?”
“有。”
秦甯琛從容不迫的從背包裡取出一份文件,遞給王宜芸,“這是我托警察叔叔查的資料,17年前,秦江兩人突然發了财,從小山村搬到這個縣城定居,以他們的存款,完全可以過普通的生活,卻僞裝成貧窮人家,我猜應該是得了不義之财,想低調不引人注意。”
王宜芸接過資料,仔細翻看起來。
這份資料調查的非常詳細,的确和秦甯琛說的一樣,17年的某天,秦江和劉紅的存折突然有了一筆巨款,随後,他們搬離居住了二十年的小山村,跨越了幾座山,來到了離他們山村數千裡的縣城,種種行徑,的确很可疑。
王宜芸看完後,又問道,“你為什麼覺得自己是被拐來的?”
秦甯琛又從背包裡拿出一份資料,“從小他們對待我的态度和秦耀完全不同,而且我和他們沒有一點相似的地方。”
王宜芸接過打開,裡面是警察對秦甯琛周圍人暗訪的語錄,有同學,老師,鄰居,還有一些甚至是醫院的病人。
他們話中有一個共同點,就是秦家人對秦甯琛非常不好。
挨餓受凍都是小事,嚴重的是拳打腳踢,好幾次都把人打的在床上起不來,卻不肯送醫院,這簡直就是虐待。
王宜芸握緊了手中的資料,白淨整潔的紙張發出嘩嘩聲,差點被指尖劃破。
她身為一個母親,最是見不得這種虐待孩子的畜牲,如果有人敢這樣對待她的孩子,她能拼命。
她臉色完全冷了下來,目光冷漠的看向秦江和劉紅,聲音冰冷,“如果他們真的是人販子,我保證,絕對會得到應有的懲罰。”
“不是啊,不是啊,我們不是人販子,”劉紅一下慌了,慌忙辯解道,“記者同志,你不能聽他瞎說,我真不是人販子,秦甯琛就是我親生的孩子。”
“是不是瞎說我自會分辨,”王宜芸提出質疑,“既然你說你不是人販子,能否解釋下17年前,你們賬戶為什麼會突然多出一筆巨款,為何你們對秦同學如此苛責虐待,據調查所知,秦同學既聽話又懂事,學習更是出類拔萃,你們沒有這樣做的理由。”
“這,這……”
這番問話,劉紅一時找不到辨别的理由,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額頭冒出密密麻麻豆大的汗珠,髒污的衣服被汗水淋濕,隐隐有股臭味襲來,周圍離的近看熱鬧的人不禁後退幾步。
劉紅内心升起深深的後悔,他們本想借着記者和外場衆人給秦甯琛施壓,扣上白眼狼,不孝敬父母,欺負幼弟的帽子,逼迫秦甯琛跟他們回去,迫于輿論不得不捐腎。
沒想到現實與她想的南轅北轍,秦甯琛這個小畜生竟然早有準備,甚至連17年前,他們極力隐瞞的秘密都知道,并且找到了證據,這一切都把她打了個措手不及,恨不得時間能倒回半個小時前,她一定不會這麼沖動,而是等人群散開後,和老公一起将秦甯琛抓回去。
想到老公,她眼睛微微一亮,求救的目光投向秦江,希望他能想想辦法。
秦江也沒有辦法,面對這麼多人的注視,他早已後悔,隻是,這人販子的臭名肯定不能安在他們頭上。
他隻能咬牙硬掰扯道,“誰能證明這資料就是真的了,說不定這是那臭小子不知從哪僞造出來的。”
王宜芸見對方還是一副死鴨子嘴硬,不見棺材不落淚的模樣,将資料上獨屬于警局的标志着重展示,“你的意思是,警局造假了?”
這……
秦江隻是一普通老百姓,對警察這種職業有些天然的敬畏,聞言也不敢說話了。
王宜芸掃視了他們一眼,接着道,“既然解釋不清,就進警局,跟警察解釋去吧。”
劉紅一聽立刻急了,他們可不能進警局啊,要是真坐牢了,耀耀怎麼辦?
她頓時顧不上其他,将埋藏了17年秘密說了出來,“秦甯琛确實不是我親生的,但我不是人販子,他,他是我撿來的。”
人群一陣嘩然,沒想法竟然真不是親生的。
也是,如果真是親生的,又怎麼忍心這麼對他。
正當王宜芸準備細問時,兩道人影從人群中擠了進來,正是陳警察和鄭警察。
兩人對着王宜芸道,“記者同志,接下來的事請交給我們。”
王宜芸愣怔了片刻,随後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