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一早,許一凡發現他師傅臉色有些微妙,似乎有些幸災樂禍,練完劍休息時便問了一下:“師傅,您今天怎麼了?”
六長老立刻笑起來,像是早就等候多時,就等着人來問。
明明就在自個峰頭,外面也設了禁制,除了他們師徒兩外帶個七長老外,沒人能進的來,但六長老還是湊到許一凡跟前,聲音壓的極低,還一手擋着嘴道:
“我跟你說,大前兒馬翔發現他那密室被人洗劫一空了,你都不知道他當時氣得生生嘔了一口血,差點當場走火入魔,這幾天他一直查,還去找宗主,讓宗主開了護山大陣,隻許進不許出,結果還沒查出什麼來,然後昨天晚上,我們宗門靈植園那兒又招賊了。”
禦獸堂是馬翔的地盤,但靈植園裡頭,他也有幾塊靈田。
這半個月馬翔瘋狗一樣逮着六長老和七長老就想咬,如今人倒黴,六長老高興壞了。
“???”
許一凡心頭一跳,有點不好的預感。
“也不知道誰那麼大本事,靈植園那邊馬老頭那賤人和你大師伯天天派弟子守着,你大師伯還請你三師伯在入口處設了好幾個陣法,我想進去都難,那賊人竟是随便出入。”
“······”許一凡臉色不怎麼好看,視線在洞府裡頭掃了一圈,沒看見那倒黴玩意兒,他喉嚨瞬間又幹又澀:“……他都偷了什麼?”
“偷的可多了,”六長老聳聳肩,并沒注意到許一凡驟然難看的臉色,笑呵呵道:“聽老七說靈植園裡稍有年份的三級和四級的靈植都被偷了大半,一級和二級靈植對方似乎看不上,一株都沒拿,不過馬翔那幾塊靈田上的靈草卻全被偷了個精光,連根雜草都沒給他留,你是沒看見,這幾天馬翔那臉色······哎!你怎麼了?臉怎麼那麼白?”
許一凡抹了一把冷汗說:“沒事。”
六長老笑呵呵的看着他:“你大師伯這幾天那表情跟你剛剛有的一拼,跟死了道侶似的,難看死了,哈哈哈。”
許一凡隻覺手癢的厲害,六長老幸災樂禍的表情讓他感覺極度惹眼:“你跟那大師伯有仇?”
“嗯!”六長老點頭,實話實說:“不過也不算,隻是他以前老看不起我,我去跟他買丹藥,他都是拿下品的賣給我,而且還死貴,整天說我不思進取,所以我不太喜歡他,他倒黴了我忍不住有點高興。”
修士修煉離不開丹藥輔助,而丹師稀缺,大長老乃四級丹師,不說在宗門,就是在整個南域,走出去也是人人尊敬奉為上賓的存在。
六長老就是個光杆司令,除了劍就啥都不會,難免的要被人所瞧不起。
平日大長老見了六長老總愛搖頭,說他沒出息,這會兒人看得命重的靈草被偷了,六長老豈能不高興。
許一凡想打他。
回到洞府,許一凡通過契約跟魔植聯系,叫他趕緊回來,可左等右等,直至入夜,魔植也沒有回來。
這是出去浪幾天,心野了。
不抽一頓怕是不行了。
許一凡貼上隐身符,服下斂息丹,閃身出了洞府,往靈植園飛去。
大長老身為丹師,對靈植寶貝得緊,這幾天親自帶着弟子徹夜不眠的守在三級靈植田裡,一二級的靈植田雖沒被禍禍,但也派了弟子守着。
閑清林跟着幾個外門弟子一起守在一級靈植田裡,到了半夜換班時,跟他交接的弟子卻突然傳消息給他,說臨時有事來不了,讓他幫個忙,可以給三塊靈石的報酬。
閑清林上次煉化完那三箱靈石,如今已經是練氣八層巅峰修為,臨差一腳抵達九層,如今缺靈石缺的厲害,便也沒多想直接應下。
那賊人隻對三四級的靈田下手,這事兒沒危險性,就當站了一夜,誰知後半夜一級靈田裡就出了動靜。
有人觸碰了靈田裡的防護陣。
幾個外門弟子立時嚴陣以待:“那賊人來了,在東區那邊,我們快過去······”
“不對,南區那邊的防護陣也被人動了。”
“怎麼回事?難道是有兩個賊人嗎?”
“我們要不要通知大長老?”
能随意出入三四級靈植田的人,修為肯定不低,最起碼也得金丹期以上,這可不是他們這些外門小喽啰可以對付得了的。
“我已傳言音給大長老,他讓我們先過去守着。”
“好,我跟你去南區那邊查看,清林你跟李曉東去東區那邊,趙歡和周末留在原地看守。”
“是。”
路上,閑清林直覺有些不對勁,但一直沒想明白,直到到了地方,看到站在防護陣外的三名内門弟子,閑清林才明白,自己上當了。
他們外門弟子根本不受待見,平時連内門的藏書閣都進不去,怎麼能直接傳音給大長老?
這裡頭有詐。
他轉身就想禦劍而去,那三個内門弟子卻突然将他包圍起來。
“你就是閑清林?”有個内門弟子問。
對方三人皆是築基初期,雖隻差一個等級,但練氣和築基,差一個等級已不可同日而語,實際上,隻一個等級,就是天差地别,閑清林不敢妄動。
“是,不知師兄是?”
“我是誰你不用知道,”那人抽出腰間的佩劍,緩緩走上前,看清閑清林長相時,眼眸中極快閃過一抹詫異:“确實是副禍國殃民的長相,難怪能引得少主神魂颠倒甚至賠上性命,隻是可惜了。”
閑清林垂在身側的手慢慢攥成拳,他一邊想着對策,一邊後腿幾步:“師兄這是何意?”
“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對方看出閑清林想逃,卻一副任由的樣子:“你乖乖的,還能死的痛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