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長老搖搖頭:“不知。”
這傀儡實在是蹊跷,幫完他們竟然就走了。
……
回到房間,一條通體漆黑的小蛇從傀儡裡爬出來,尾尖點了點許一凡小腿:
“嘶嘶嘶,任務完成了,說好的獎勵呢!”
魔植卷住許一凡另邊一小腿:“我也要我也要。”
“一個兩個都是貪吃鬼。”許一凡歎了口氣,從戒指裡掏出兩瓶丹藥丢過去:“趕緊回秘境裡去。”
黑斑赤蟒卷起丹藥瓶,剛打開,一陣丹香飄了出來,聞着就讓人精神百倍。
它似乎非常愛惜,明明口水都要流了,也忍着隻聞了兩口,小心翼翼的将丹藥放進荷包,挂在脖子上。
“嘶嘶嘶,老大,下次再有這種好事,記得叫我哈,嘶嘶,俺老蛇随時待命,随叫随到。”
“可拉倒吧!”許一凡說。
看見這條死蛇他就來氣。
黑斑赤蟒是他從北蟒山内圍帶回來的,當初他契約魔植正準備離開,黑斑赤蟒便從湖裡出來,也不知道一個妖哪裡學的,喊什麼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此路過,留下丹藥來。
黑斑赤蟒早就知道岸上來了人,它之前便一直潛伏在水裡,本想出其不意,飽餐一頓,誰知許一凡掏了個玩意兒出來,香噴噴的,比人肉還好吃,便按耐下來,于是,許一凡哄騙魔植的過程被他全看了去。
許一凡要離開,它立馬就上前阻攔,可誰知這兩腳獸不過練氣六層,那靈魂力卻強得可怕,化成重捶一下一下捶他,捶得他毫無反抗之力。
許一凡也想不到堂堂金丹後期修為的妖修打不過後竟死乞白賴纏着他,囔着:“嘶嘶,我也要吃糖豆,我也要跟你契約。”
隻要不招惹他,許一凡平日是好相處的,可一旦犯到他手上,他是能殺就殺。
畢竟書上都說了,敵人早殺早好,等人強大了就麻煩了。
早死早超生,也算做了善事。
他本想宰了對方刨出金丹就離開,但黑斑赤蟒哭得可憐,沒辦法,許一凡就将它了帶回來。
之前黑斑赤蟒一直躲在他煉化的小秘境裡修煉,裡頭靈氣濃郁,許一凡平日想差遣它幹點活,還輕易叫不動,黑斑赤蟒死活不願出來,今天許一凡好說歹說,許了一瓶丹藥,這家夥才舍得出來為他跑腿一躺。
這該死的玩意兒。
吃他的住他的,叫跑個腿還得三請四請,要不是對方血脈不簡單,他早宰了吃蛇肉
許一凡恨恨的想。
……
連雲山。
陣法久攻不破,三隻爆紋虎開始變得暴躁,二長老早上對陣法進行查探一番後,臉色沉得厲害。
“老七,我們要做準備了。”
七長老蹙起眉:“還能撐多久。”
“半柱香左右。”二長老說。
七長老擰着眉對身後一衆弟子囑咐:“等下陣法一破,我和二長老想辦法拖住它們,你們立即往南邊跑。”
大半的弟子求之不得。
他們修為低,跟四級妖獸打完全沒有對抗之力,能跑自然是好的。
也有那麼幾人直言要留下。
留下來也不過是送死,七長老沒同意。
閑清林被拒後便沉默着一直沒有說話。
“砰”,一陣激烈的撞擊聲傳來,防護陣被撞出了一個缺口。
二長老大呵一聲:“快跑!”與此同時,他手一揮,數十張二級符錄瞬間被引爆。
趁此機會,弟子們禦劍往南飛去,一隻爆紋虎咆哮一聲調轉方向要去追趕,七長老召出法劍閃身堵住它的去路。
金丹後期的爆紋虎皮肉特别堅硬,數十張二級符錄被引爆也沒有對其造成傷害。倒是二長老靈氣被耗損許多。
“這幫畜生皮真是硬。”
七長老牽制住兩隻,二長老在一旁幫忙掠陣,剩下一隻朝着閑清林撲過去。
六道劍影以極及刁鑽的角度朝着爆紋虎攻擊而去,七長老周身劍意湧動,一邊對戰一邊惱怒道:“剛剛不是都囑咐過了嗎,你怎麼不走。”
“徒兒尚未築基,也不能留下師尊自己一個人跑。”閑清林說。
“你······”七長老不知道該說什麼。
是他思慮不周了。
禦劍飛行極耗靈力,練氣期的大多修士,禦劍飛行尋常堅持不住半炷香。
半炷香飛不了多遠,金丹後期隻需一個眨眼就可攔截住。
如此,逃也無用。
爆紋虎躍至閑清林跟前,它恐怖的威壓對着他籠罩過去,閑清林理智叫嚣着趕緊逃跑,但身子卻宛如被攥住,動都動不了,雙腿更是麻痹一般無法動彈,額頭上密密麻麻滲出了一層冷汗。
頭顱似乎被什麼重重擠壓着,又像被錘子一下一下捶在他的腦子上,讓他幾乎頭痛欲裂,仿佛下一刻就要爆炸開來。
閑清林呼吸都出現了困難,手上的劍哐啷一聲掉地上,他匍匐跪倒在地,在腦子一片混沌之際,模模糊糊間,他似乎看見一個紅衣修士,懷裡抱着一盞說是燈籠卻又不像燈籠的東西跌跌撞撞的行走在茫茫雪地中。
他一直在走,一直走,抱着那盞燈,孤身影隻,身邊景色換了又換,一會是大雪飄飛的冬日,一會是陰雨綿綿的春季,一會又是烈日灼心的炎夏,然後是落葉飄飛的秋季。
他一直在走,似乎不知疲倦,走過無數山川,從上天域,一直走到蠻荒大陸,他一直在走,好像是想在空虛的世界裡,試圖尋找着什麼蹤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