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說出口的潛台詞是,因為你在京城。
覃霧背着手手:哦,我真造孽呀。
那我也不去。
助理焦躁地低頭看表,離開場已經過去半小時了,國際上的大秀通常是一個半小時封頂,算上在後台換裝的時間真的很緊張了。
他眼見着說不動這位,于是搖搖頭說自己先進屋開窗通風,打消了覃霧的戒心。
等門窗大開的時候,他猛地一把就把覃霧拽進屋了,然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卧槽,我看你老實才跟你過來的。
就在覃霧貓貓祟祟地貼着牆根兒站着的時候,無可避免地對上了江影帝那雙布滿血絲的深邃眉眼,哎,何苦呢?
江池咳了幾聲,嗓音略有些嘶啞,“過來,讓我踹幾腳。”
覃霧委屈巴巴地挪過去,抱頭,小眼神兒飄飄忽忽的。他決定了隻能哄到這個地步了,再哄不好就拉倒,當他教科書級别的渣男這個稱号是白拿的嗎?那可是所有位面公認推舉出來的。
老男人都沒起身醞釀力量,就那麼吊兒郎當地踹了他兩腳,這事兒就算翻篇了。
“唔。”覃霧還哼哼。
“哼唧什麼,老子對你夠寬容了。放眼整個娛樂圈誰敢這麼放我鴿子?”
這是實話,躲在門口偷聽的陰暗助理腹诽道。江影帝一向高冷,由于超強的扛劇能力,隻有他瞧不上眼的片子,沒有會拒絕他的人,這人在投資人面前都是不給臉的。
“不是故意跟你劃清界限的。這麼多攝像頭跟拍着,我可不想再被你粉絲罵蹭熱度了。”
覃霧好言好語地解釋了一句,還沒怎麼着呢,影帝就把自己哄好了。
“那我給你發的消息為什麼不看?現在就給我看。”
覃霧隻好掏出手機給他看那滿屏的紅點點,斐星辦事一向精細,光工作對接群就拉了幾十個,江影帝的消息都被沉沒在很後面了。
江池接過來一看,“我備注為什麼是江狗?”
覃霧心虛,失算了。
努力開動小腦筋找補,“額,你不覺得這樣很親昵嗎?”
老男人沒說信也沒說不信,點開搜索框搜一個字——“席”,然後看到了端端正正的兩個字,“席铮”。
他當然記得那人是覃霧家的便宜金主,頓時就心裡舒坦多了,也不黑着臉了。
然後他很幼稚地把自己設為了置頂,壓了所有人一頭。
這才有閑情逸緻打量覃霧的新造型,還上手去摸人家耳朵,“什麼時候打耳洞了?乖小孩不許打耳洞。”
此時早就默默晃悠到屋裡的助理先生一臉無語,不是,你瞅這小子身上哪裡跟乖沾邊了?還聊上了,快點兒的吧你倆急死我了。
“沒,夾上去的,經紀人嫌我妝造太素了。”
江影帝這麼大個人了還順手牽羊,把人家僅有的一個銀色耳鑽薅下來裝自己兜裡了,這才臉色有了些雲開霧散的模樣。
“下次不許不回我消息。”他一邊吩咐着,一邊慢條斯理地把自己的手表摘下來、錢包啊,手機啊,一股腦塞到覃霧懷裡讓他抱着。
你倆是小學生嗎?
助理感覺自己的白頭發都急出來一大把,催着江池趕緊去後台換裝了。
覃霧抱着一大堆東西,嗯?你看我像什麼勤快人嗎?
他反手就管工作人員要了個透明塑料袋子就全丢進去了,這是影帝價值很多位數的名表最灰暗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