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笑揮手間,一錘千金。
坐在拍賣間裡的都是大佬們的助理,他們一手舉牌,一手拿着電話在跟自家boss遠程溝通着出價。樓上的包廂裡也有一塊實時滾動的屏幕,方便這些富家子弟們心血來潮了親自競價。
名義上是慈善拍賣,各家贊助的藏品從古董花瓶、瓷器、到絕版的大師油畫一應俱全,價值從幾十萬到百萬級不等。各家不會拿出來太庸俗的東西掉了份子,但一個逢場作戲的遊戲而已,有錢人也不會真把自家的寶貝藏品拿出來捐了。
幾人都對這種撒錢遊戲不怎麼感興趣,魏二隻是來完成他哥交代的任務的,花了兩百萬拍了幾個花瓶就收工了。
由于他們這7号包廂總買花瓶,拍賣師還以為他們是有什麼收藏癖好呢,後面每介紹到一個花瓶就要額外問一下樓上的,惹得魏二煩不勝煩,打牌的間隙裡總得抽空去摁一下紅燈。
搞得他的牌都被覃霧他們看光了。
覃霧在歪着腦袋偷看的時候,一擡頭,發現祁京墨也從另一側探過頭來。
啧,幾年不見,祁狗的牌品還是那麼差。
但是圈内的朋友們完全不介意他倆牌品差,每次還都挺愛帶他們玩。因為這倆人都是臭棋簍子,就算把别人的牌看光了也赢不了,經常是他倆後面湊一起叽叽咕咕研究半天然後還是個輸。
但魏二顯然沒有他哥的涵養,發現這倆人在作弊後也是吱哇亂叫的罵人。
時間轉瞬而逝,臨到最後的幾件拍品才算是有了些看頭。倚着欄杆往下面瞧的人變多了。
一枚克重很大的約瑟芬藍鑽,起拍價800萬。
祁京墨下意識看向了覃霧,不知怎麼的,想起了這人被薅走了的那枚耳鑽,如果是他的話必然能駕馭這種張揚色系的大顆鑽石,就像他粉絲一直心心念念的藍毛發型一樣。
但,非親非故的又不會嘴甜讨人喜歡,才不送他。
在最後一件拍品登場之前,主辦方賣了很久的關子,從詩詞歌賦扯到了如今的經濟形勢,确保将所有在走神兒的嘉賓的注意力拉攏過來以後,才含笑退場——這件藏品的體積有點大,請大家移步後花園。
尖嘯轟鳴聲中,晏非開過來一輛水光銀色的邁凱輪。
頂尖超跑的魅力就在于,它是一種奪人眼球的漂亮。在你認出它的品牌之前,就已經先在贊歎它的美了,金屬質感的車漆在日光下都熠熠生輝,瘦削而狹長的蝙蝠型前臉,漆黑如墨的銳利輪毂,這是一輛低調又足夠有品位的車,比晏非自己那輛騷包的紅色超跑有氣質多了。
而富二代們眼饞的是,他們記得這款車,當年發售的時候全球隻有個位數的出貨量,自己再怎麼跟家裡的老爺子磨叽都是搶不到的。
主辦方款款而來,“請藏品的主人介紹一下這款拍品。”
晏非輕笑了一下,似乎是被主人這兩個字逗笑了。
他漫不經心地指了指,“很多人都認識吧,這是晏淮央的車。人都死了也就沒必要留在我家車庫裡占地方了,還不如拿出來為社會做貢獻。”
頓了頓,晏非又補了一句,“他的舔狗那麼多,記得加價哦。一千萬起拍,上不封頂。”
這話一出,劍指祁京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