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總,喝茶。”
聲音好聽但是太疏遠了,席總不滿意,回想着剛剛找回場子也是人家小孩自己上的,是不是還沒有完全信任自己。
“我也要。”
别提了,這位更不搭。祁京墨勤于鍛煉的健碩身材擠在了對面那小小的一個蒲團上面,連盤着腿都做不到,但是他硬要擠。
祁京墨咽了咽口水,其實他不渴,他盯着覃霧那被熱水燙紅的手指尖就一陣饑餓,想把這人嚼吧嚼吧咽到肚子裡。
“喝吧你。”覃霧沒好氣地給了他一杯,原本優雅的動作開始不耐煩了。
祁狗牛嚼牡丹一樣地喝了,手掌比這小茶盞大了不少,一點味道也沒品出來,眼睛全程都在盯着人家的情人看個沒完。
“寶貝,你是該感謝一下祁少,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多謝祁少爺照看你們了。”
席铮笑了笑,摟着覃霧的腰替他介紹:“祁少常年不在國内,你不認得他。下次别再莽莽撞撞去人家包廂了,省得被人誤會,你想玩就報我的名字,賬目讓莊毓幫你結算就是了。”
“也給祁少添麻煩了,我這小男友被慣壞了,性格有些乖戾任性,做事情不管不顧的,實在不是一個省心的情人人選,我還得花些心思多教導一下。”
祁京墨也笑了笑,這是跟這兒宣示主權呢,直接越過這人的宣戰看向了覃霧。
“喂,那小孩,你是有什麼把柄在這家夥手裡嗎?這麼聽他的話,在我們跟前不是挺會耍橫的嗎?現在啞巴了?”
……
空氣裡這醋味啊,往常的話覃霧還是會救場的,不對,平日裡他好像也懶得救。
渣男哥最會端水了,覃霧哪個都沒理,又自顧自斟了一杯新的茶,招了招手把魏二少也喊了過來。
偏巧魏二離得不太遠,又是個不會看氣氛的,頓時就像個會生産陽光的向日葵一樣哒哒哒走過來了。
他這麼一瞅沒有自己的位置啊,就這麼站着接了覃霧的茶,慢慢地飲下了,心裡有了那麼點兒滿足感,哇這就是家養金絲雀的味道嗎?
偏我來時不逢春,嗚嗚。
覃霧抻了抻手指,“滿意了沒,各位。做我們這行的自然是要照顧好每位老闆了。”
他沒看到自家便宜金主鐵青的臉色,席铮到底是個體面人,走之前還會寒暄幾句。
“這不安分的小子我先拎走教育了,有怠慢之處席家會賠罪。晏非那裡也會再還給他一個場子。”
一邊說着一邊就扯過覃霧的衣領子,把人拽得一個踉跄,可見用的力氣有多大。覃霧就像惹了禍被拎着毛毛吊起來的貓咪一樣毫無招架之力。
還是他兄弟會心疼人,祁京墨一臉擔心:“姓席的,你别欺負他。”
都是一塊兒長大的誰不知道誰啊,席铮這貨從小就是個道貌岸然的,最會裝了。看着心腸挺好文質彬彬,世家公子的典範,其實一旦下手就黑得很。他待人接物溫和隻是因為他喜歡溫柔一些的玩法罷了,誰跟了他都是守活寡。
席總的眼神當時就不對勁了,本就水墨畫一樣黑白分明的眸子愈發幽深,看不清情緒。你先顧好自己吧,精神不穩定人群還關心起别人家的事了。
席總心裡一陣厭煩,但也不至于這麼沒風度的講出來。
這邊剛走,裹着個睡袍的晏非就晃悠下來了,燕麥色的胸肌就那麼大方地敞着,剛洗了的頭發還帶着點濕氣,濃密的下睫毛像是自帶一層眼線一樣陰翳,看着就不是個好玩意兒。
他自顧自拿了個小茶盞,給自己倒滿了,“就當這小子給小爺賠罪了。”
誰也沒理他,他自己喝完了又上樓補覺去了。
“這人是不是有病?”祁狗看的一臉莫名其妙。
魏二重重點頭:“嗯。哥你的病情跟他一比都算輕的。”
“滾蛋。”
砰地一聲,席铮來得晚,别的賓客都有自己固定的下榻之處,索性他也不是很介意,拎着行李箱就搬進了覃霧的房間,然後大力甩上房門。
房間裡隻剩下他們兩個人,萬籁俱寂,席铮把人逼淩到了角落裡,那雙銳利的眼睛像是要透過皮囊審視着他的靈魂。
“說說吧,你這亂七八糟的人際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