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霧隻是吃痛地悶哼了一聲而已，再也沒有多餘的反應，無論是席铮的大手描摹過他的眉眼、唇瓣、脆弱的喉嚨，甚至一把掐住他柔韌細瘦的腰肢時，都隻是皺着眉一臉不耐，看得席铮沒來由地慌亂了起來，迫不及待地想為這段關系找一個站得住腳的立場。

“莊毓，算一下這小子欠下的債務。”

言出法随，莊特助就像什麼召喚獸一樣，施施然推開門闖了進來，完全無視房間内沒散去的暧昧旖旎氣氛，劈裡啪啦就開始敲電腦鍵盤。

不是，打哪冒出來的？

“包養酬金共計1個億整，百達翡麗的黑鑽腕表760萬，頂奢袖扣7套共計94萬，差旅機票都是頭等艙共計23萬，置裝費47萬，上次生病了您派人送藥165元……”

分分鐘的功夫一個大表格就列出來了，分門别類登記得很清楚，看得覃霧目瞪口呆。他也是會上網沖浪的人了，現在就想怒發一篇帖子控訴摳門男朋友，這人恨不得連吃了他家幾頓飯錢都算上。

“擁抱五千，親親一萬，陪睡十萬。每逢節假日和情人節還債給你優惠一些，雙倍折算。”席铮恬不知恥地開條件。

覃霧看着被遞到手邊的紙質合同，很确信上次他見到的那一版裡沒有這些荒謬的條款。

“什麼時候整出來的？”

“剛打印出來的，你聞聞看還有油墨的香氣。”莊毓含笑立在一旁。

“誰家好人出門還随身帶着打印機的？太變态了。”

“頂級特助的職業素養而已，謝謝贊許。”

好深沉的心機，怪不得打錢的時候那麼痛快。

“寶貝，真把我當大善人了？”席铮笑着啄吻了下覃霧的唇邊，早就看着男孩子那青澀的小絨毛心癢癢了。

覃霧剛想抵賴，就被席铮擒拿住胳膊逼着他按了手印，力道極大，他這具疏于鍛煉的殼子反抗不得。

就參加了一個宴會，心愛的車被燒了，還背負巨債，覃霧感受到了深深的無力感，一骨碌翻到床上把自己蒙了起來。

席铮笑了笑，擺擺手示意助理出去了，這才換了睡衣很矜持地躺在了自家小情人身邊。

能不能拴住不知道，但肯定是把人惹惱了的。

氣他恨他都行，隻要這人的目光能圍着自己打轉就賺了，往後的日子裡可以慢慢掰正過來。

萬籁俱寂，落地窗上的厚重絲絨窗簾并沒有完全拉攏，還留了一層紗簾朦朦胧胧罩在裡面，透過來的月光都格外柔和。

覃霧向來是不留隔夜仇的，埋在枕頭裡越複盤越生氣，想去活撕了晏非，但那個髒東西他不想碰，也氣恨一時心軟招惹了身旁這個斯文禽獸。

兩個人本來是背對着的，覃霧一把将人掰了過來，撲過去一頓亂啃，像個發狠了的幼獸一樣逮啥咬啥，把席铮練的很漂亮的胸肌啃咬的全是牙印，濕漉漉，帶着鮮明的痛意。

嘶，席總表情微妙，僵硬地拍着男孩子的後背哄哄。此刻真沒有太多旖旎的心思，愈發覺得自己像養了個逆子。他這些天的私人賬戶流水讓銀行都貼心的發來信息詢問，問他是不是被電詐了？

席總不語，席總難過，眼瞅着他跟自家小情人的關系就要變質，他沒想當男媽媽的啊。

明天讓莊毓再給他報幾門課程，他的戀愛知識庫又該更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