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明又想了想,然後搖搖頭,道:“什麼車我不知道,就是随便看了一眼,好像是輛小轎車,顔色到是有點記得,是紅色的,我還拿手機遠遠照着看了一下。”說着他又點點頭,确定就是紅色。
“那如果你再次看到這輛車,能不能認出來?”林時出聲。
這回杜明沒有立馬回答而是仔細想着,好一會兒他才道:“應該能吧。”
“好,謝謝你的配合。”林時說完也沒多留,起身推門出去。
見副隊長過來,他側眸又去看了一眼杜明,道:“去查一下丁百川家的所有車輛,讓杜明一一辨别,再調查一下丁百川這段時間的去向。”
“好的。”副隊長點頭,急急忙忙安排人去。
大隊的人一早就被安排去各大高校了,就連幾個派出所的人都調出去了。
所以現在能用的人實在是太少了,副隊長隻能自己帶着人去跑一趟。
林時去了外邊,同時看到一名民警過來,手上還拿着兩個黃色的類似檔案袋的袋子。
民警看到他快步迎了上來,将袋子遞給他,“林隊,法醫和技術科那邊送過來的。”
“謝謝。”林時道了謝,伸手接過了袋子,去了臨時安置出來的辦公區,裡邊兒也隻有三三兩兩幾個警察在。
去了一張空閑出來的位置,他将手中技術部門的袋子拆開,裡邊兒放了不少照片,都是犯罪現場的照片,其中還有幾張是他讓技術部專門留意的銀色錫箔紙布塊的照片,當然還有鑒定報告。
瞧着現場勘查的照片,非常明确的将當時在現場的模樣都給收錄了進去,就像是他此時還在金河山那般。
紅色的行李箱安靜的放着,上面還沾着湖底的淤泥。
行李箱上并沒有很明顯的标記,也沒有品牌。
放下那些照片他又去看關于錫箔紙布塊的鑒定報告,上邊很清晰的寫明這東西的材質以及名稱,和他想的一樣,就是防水布。
指腹輕輕拂過防水布那三個字,目光又随之看向防水布的照片。
就不知道,這類的防水布是作用在什麼上面的。
看了一會兒他給嚴勝打了個電話要到了技術科的電話,這才打了過去。
電話接通時,他出聲,“王老師,我是支隊的林時,我想問一下關于那兩塊防水布的事,這類防水布王老師您覺得一般會用在什麼地方?”
這類防水布與往常看到的白色透明塑料布并不一樣,他想用處應該也有所變化。
那頭接電話的是個年邁的老者,穿着一身白袍。
他是知道林時的,昨天去金河山時就已經見到過,點了點頭應聲,“防水布料的種類有許多,而送來的這兩塊布料它的材質性能比較特殊,經常使用是在裝修上,大多數都是在衛生間的鋪設,以此來進行防水。”
“裝修?”林時随着王老師的一番話不由得輕聲回應,目光也再次落在了那張拍攝了防水布的照片上。
難道,是被害人家中裝修與售賣防水布的店家起了沖突,這倒是符合一定情況下的仇恨。
兩個人起沖突,一時沖動在被害人準備離開時從背後用某種工具殺害了被害人,殺了人後都沒有解氣,又在被害人身上留下打擊痕迹,從而造成了死後傷。
但終究隻是一個推測,無法證實,甚至也許是犯罪嫌疑人家裝修然後還有存留的防水布,當然也可能是裝修團隊。
不過從這點能看出,犯罪嫌疑人應該與裝修有一定的關系。
“謝謝王老師。”道謝後他挂斷了電話,轉而又給高天等人打了個電話讓他們注意一下何家村有沒有誰家正在裝修或者有沒有人曾在裝修隊工作。
交代完後,他才拿起法醫的紙袋子。
裡面放着的是屍檢照片,比較剛剛看到的那些,明顯法醫給的照片要更加的駭人。
那被煮熟并且被剝掉臉皮的頭顱赫然出現在照片中,兩顆眼珠子死死地瞪着,就像是在訴說着自己的冤屈一般。
這些早晨就已經看過了,不過他還是又看了一遍,包括受害者的兩隻手。
除了之前發現的中指有明顯的厚繭外,到是沒有看到其他什麼特征了。
放下手的照片後他又去看那些肉塊上的傷痕,這些傷痕都是死後留下的,而死因是窒息。
為什麼呢,為什麼要在死後毆打,真的是因為仇殺恨透了死者,哪怕是死了也不覺得消氣,以此虐待屍體。
如果是這樣的話,碎屍和煮屍,是不是除了方便抛屍外還有一個原因則是對死者的一種報複。
在一個特定的時間,犯罪嫌疑人和受害者見面,在受害者沒有防備的情況下将其勒死,死後為洩憤進行屍體虐待毆打碎屍煮屍。
什麼仇這麼大,要這麼對待死者,還有兇器是什麼呢?
根據法醫提到的,兇器應該是長條布塊,并且這個布塊上還鑲嵌着一些裝飾品,而且這個裝飾品應該隻有一個,但這沒辦法确定,因為脖子以下被損毀嚴重,隻能看到一塊位置,而那塊位置就有一個飾品。
那是什麼呢?圍巾嗎?
他看着手中頭顱脖子的照片,看着那細微的半弧形。
也是這時,他看着照片的目光微微一愣,下一刻快速起身拿起桌上的照片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