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呂副隊一愣,“你說多少?”顯然是懷疑自己聽錯了。
櫃員也尴尬,但他們店裡的都是品牌,這件都算便宜的了。
嚴勝雖然也覺得這價格實在是貴的無語,他們一個月都隻有幾百塊,一件襯衫居然要三百。
難怪櫃員剛剛會那麼說,這個價格也确實是貴。
但案子,最終隻擺擺手,“包起來。”
之後又問了一句人離開的時間,他們大概估算了一下和商場門口聶青明離開的時間,合上了,便匆忙回大隊。
此時林時已經起了,這幾天連續熬夜身體透支的厲害,尤其是他還感冒了。
以至于夜裡在桌上趴着睡下後,竟是到八點多才醒來。
又在位置上坐了一會兒他才起來去了一趟之前定的酒店,簡單洗漱還洗了個澡。
衣裳是來時就帶着的,回家拿肯定來不及,所幸他們在局裡常年都會放置幾套自己的衣裳,來時便一塊兒帶來了。
外套依舊是之前的羽絨服,下樓時還給嚴勝打了個電話,确定已經安排人去摸排中懷路周圍的自建房,他才一路準備回了大隊。
今天是大年初一,街上一個人都沒有。
雨夾雪下了一夜,他從大隊出來時雨也還在下,但這會兒卻已經停了,鵝毛大雪紛飛,寒風刺骨。
剛出門,風便止不住的往他的脖頸間鑽,頓時他的臉色肉眼可見的變白,喉間的不适也跟着湧了上來,有些難耐。
想要壓,但喉嚨癢的不行,還是沒忍住咳嗽了起來。
這感冒來勢洶洶,又得不到休息,怕是一時半會兒好不了。
他攏了攏衣領希望能擋住一些寒冷,雪花落在他的手上,很快便化為了清水。
不由得擡頭看去,天灰蒙蒙的,一片片雪花随風飄落,越下越大竟是沒有一點要減少的迹象。
以往安城很少下雪,最多也就下點雪珠子,但像今天這樣下這麼大的雪,已經有許多年不曾見了。
腳下因為下雪已經激起了雪泥,踩上去還能聽到稀碎的聲音,甚至好似還能感覺到寒氣滲透鞋底傳入腳心。
并沒有在這兒多留,很快便迎着雪往大隊去。
局裡同樣是陰冷,不過好歹擋去了寒風。
辦公室裡已經有幾個人了,原本早就已經滅了的火星子,這會兒也重新擺上,雖然屋裡依舊有些冷。
幾人看到林時,其中一人拿了一個飯盒遞給林時,道:“林隊,這是湯圓,早上我媽煮的,大年初一路上沒有早飯店了,我想着林隊你肯定還沒吃我就給你也帶了一份。”說完放在林時經常坐的那個空位置上。
林時看着擺在上邊的飯盒,又去看那名民警,也沒推拒而是道了謝。
昨天沒有吃晚飯,白天也隻随意吃了點,這會兒确實是有些餓了。
湯圓一個個圓潤飽滿,打開飯盒時還能聞到一股淡淡的甜香味。
飯盒上還放着同款勺子,這才吃了起來,裡邊兒是芝麻餡的,剛咬下去一口裡頭的餡料便一股腦的往他的口中湧,裹着燙意與那甜味融為一體。
很好吃。
湯圓過膩,吃不了幾個便吃不下了。
不過他喜甜,湯圓反而合他的胃口。
很快他就将這一盒湯圓都吃完了,将餐具清洗幹淨,才将東西又給還回了之前那名民警手上。
與此同時,有電話打了進來。
他看了看,發現是支隊檢驗科那兒的,走到窗邊接起電話,“苗老師,有什麼事嗎?”
“林隊,魚龍區那個碎屍案的案子我聽說是你負責的,對嗎?”那頭的苗老師出聲,目光則看着手上的報告。
林時聽到這,頓時明白意思了,道:“是出結果了?”
昨天嚴勝說過聶青明的父母是被安排到支隊那兒做鑒定,現在支隊電話就過來了,還問案子是不是自己負責,哪裡還不知道意思,這是出結果了。
苗老師點頭,“是的,我們根據你們送來的DNA與聶青明父母的DNA做了比對,被害人就是聶青明,現在他的父母已經在趕往魚龍區了。”說完放下手上的報告。
林時沉默了下來,雖然早就已經能确定應該就是同一個人,但此時聽到确定的話,依舊是有些無法言語。
就好像一條鮮活的生命,是在他們的眼前看着他消失一般,如此的脆弱。
又過片刻,他才出聲,“好,謝謝你苗老師。”之後便挂了電話。
與此同時,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下一刻門被推開,嚴勝和呂副隊跑了進來,手裡還提着個白色的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