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林時,他壓低了聲音,“林隊,怎麼了?”
“你還記得前段時間去見被害人的老闆時的事嗎?”林時直面詢問,随後又道:“當時他穿的什麼衣服,有什麼特點嗎?還有他有未婚妻的事是他主動提的,還是你問的。”
呂副隊下意識去看了一眼嚴勝,見嚴勝搖頭知道這是他也不知道什麼意思,不過也沒有多想看向林時便一五一十将當時的事告知,“衣服沒怎麼注意,好像就是平時穿的毛衣羽絨服的,至于他有未婚妻的事是他告訴我的,當時我們聯系他要去找他,他告訴我們他要去未婚妻家拜年,而且已經出發了,叫我們去他未婚妻住的附近等他。”
“确定?”林時應聲,見呂副隊點頭後,他道:“那個杜明還扣着嗎?”
呂副隊點頭,“聚衆賭博,還扣着。”
“行,你現在帶他去,找輛黑色的車子再找個完全黑的屋子,不要告訴他車子是什麼顔色,就讓他認,看是什麼顔色。”林時原本也對車子持有一定的懷疑,而現在既然有人直截了當提出是黑色的,那就重新看一遍,到底是什麼顔色。
夜晚會看錯确實是有可能,但他現在是要确定杜明到底有沒有看錯,是不是和顧白側寫的那樣犯罪嫌疑人手上的是黑色的車而不是紅色的。
“好。”呂副隊點頭,然後快步離開。
林時也沒有停留,示意嚴勝和他離開。
那頭顧白才将話說完就聽到了手機裡傳來電流聲,刺的他很是不舒服,便放下了手機。
再看時,他發現電話已經挂了,打過去時電話卻再次顯示無法接通。
這讓他有些不解,但考慮到電話那頭的人的身份,也許是去了什麼極其偏遠的地方調查,信号時好時壞。
于是他給梁叔叔回了個電話,果然和他想的一樣,魚龍區的王隊出警了,想必去的位置較為偏僻,信号也就有問題了。
沒再多想,打算過一兩天再回個電話,并且這些資料還得再看看,看是否還能找到其他的線索。
畢竟已經是十年前的案子了,有些東西過了十年也許早就變了,不是十年前那樣可以立刻調查,所以還是得繼續找是否有可行的突破口。
将手機擺在桌上他又拿起桌面上的眼鏡戴上,燈光下鏡片似乎還能看到細微的反光,襯得他那雙眼睛愈發的漂亮,哪怕是戴了眼鏡都無法蓋去。
這回沒看多久他就又窩回去了椅子裡,整個人陷入毛毯中。
本來就因為感冒渾身不舒服,現在又一夜沒睡,閉上眼的瞬間就熬不住了,沉沉睡了過去。
曲腿蜷縮窩着,腦袋靠在椅背上就這麼歪着睡,發絲柔軟被枕在毛毯間。
外邊的雨似乎已經停了,格外安靜。
*
林時出門的時候,外邊的雨又大了不少,撐着傘上了面包車。
很快,他們就到了地方。
眼前的小樓,半個月之前他們就來過一次。
下車後,林時讓司機去前面拐彎處等他們,這才撐傘往裡走。
屋檐下停着幾輛自行車,原本是停在外邊,但因為下雨若是放在外邊準濕透,所以就放在了屋檐下,上邊還披了雨衣擋住了些風雨。
春節已經過去近一個月,小樓内早已恢複了工作。
前台認出林時和嚴勝,畢竟也才過去沒幾天,不确定他們是不是來找老闆的,呢喃出聲,“你們……”
林時拿出證件給她看,然後道:“有些事想找你們老闆,他今天在嗎?”
“在,就在樓上。”前台出聲,同時帶着他們上樓。
依舊是那個辦公室,尹文澤人就在裡邊兒,門口依舊挂着上回看到的那個牌子。
林時之前看到了,但也隻是多看了一眼,可在聽到剛剛顧白對犯罪嫌疑人的側寫後,這塊牌子就顯得不那麼的普通了。
上邊畫着的是一男一女,很顯然是情侶。
以顧白的意思,犯罪嫌疑人會特别表現自己很愛妻子的模樣,如果他想的沒錯的話,這個應該就是他的妻子放的,而且整個工作室的人都知道。
在前台敲門前,他出聲,“這個牌子還挺好看,哪兒采購的,我也想買一塊。”
“這個啊。”前台順着他的話看過去,一下就看到了林時指着的那塊牌子,認出來了。
然後,他道:“這個不是買的,是我們老闆的未婚妻自己畫的,我們老闆可喜歡這幾塊了,說是好像天天都能看到他未婚妻,每回他都得說一句。”
“這樣啊。”林時應聲,之後就沒有再說了。
到是旁邊的嚴勝有些看不清意思,但也沒有多問。
前台正準備敲門,下一刻門卻自己開了,有人從裡面開了門。
開門的并不是尹文澤,是小樓内的其他員工,手上還拿着一疊紙。
看到站在門口的人時一下就認出來了,關于聶青明的事樓裡的人基本都已經知道,而且到現在兇手都沒有找到。
他轉頭看向裡側的人,“老闆,有人找你。”說完側身走了出去。
“有人找我?”尹文澤疑惑出聲,轉頭看去就看到前台站在門口,緊接着林時和嚴勝便跟着走了進來。
看着進來的兩人他不由一愣,但很快就回過神,起身道:“嚴警官,是不是小聶的事有消息了?”說罷走了過去。
已經初春,但依舊還是有些涼,褪去了羽絨服穿了一套春季長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