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師父以前教過我。”延安散人在凡間的家族是個大家族,他上山修道是因為自幼身子弱,又常被邪祟纏身。父母為救他一命才送他上山的,他時不時也會回凡間的家,對人間比較熟悉。
楚寒少時,延安散人帶回兩匹馬養在風靈山,教楚寒騎馬。延安散人遊雲之時,才把馬帶走了。
“延安散人,是個什麼樣的人?”
“師父他性子跳脫,時常有些鬼主意,因為在虛若無塵輩分較高,讓掌門師兄等人頭疼不已。”說起延安散人,楚寒臉上帶了些無奈的笑意。
“聽起來是個有趣的前輩。”
虛若無塵如今的七峰之主都是楚寒一輩的人,跟延安散人的一輩,大多都在50年前的劫難中以身殉道了。
雲浮城三個字映入眼簾,重明看着這三個字,心緒複雜。他的家人都以一種慘烈的方式死在這裡,他曾為這裡的某個人而奮戰,最後落得個不得好死的解決。
千年過去,這一片巍峨的皇城經過無數次的戰争,城牆修補過無數次。故人早已化為塵土,而他因為滿心的怨念,不得安息,還在這時間殘喘。
“這就是雲浮城,果真是巍峨壯觀。”楚寒看着雲浮城說道。
“我們走吧。”
經過護城河,又通過層層關卡,他們才進到皇城。
與城外巍峨不同,城中熱鬧繁華,奢靡之風蔓延城中。豪華的馬車,轎子如流水一般在各個街道。
朱紅樓閣、穿着绫羅綢緞的公子哥兒,富家千金在其中開詩會、品茗。
前方突然響起一片驚呼,人群推搡哄鬧。
“師尊,我們避一下。”兩人此時沒有騎馬,看到前方的場景,兩人牽着馬避到街道旁。
一群穿着華服的青年公子哥兒,策馬在街道疾行,慌亂躲閃中,人群推搡倒地,攤子掀翻,貨物齊齊飛天。
“今天所有的損失,你們都去齊王府報銷。”
公子哥大笑着策馬而過,隻留下一句話和一地狼藉。百姓們敢怒不敢言,那群公子哥離開以後,百餘名侍從匆匆跑着過來。
楚寒神色有些不好,他默不作聲的幫默默流淚的老人收拾。“多謝公子。”
老者擦擦眼淚,由衷感謝。他賣的是一些手工品,剛剛被在混亂中攤子被掀翻,東西全數掉在地上,基本上都被摔壞,不能再用了。
“都壞了,又不能賣了。”老者傷心不已。
“剛剛他們不是說去齊王府報銷嗎?”楚寒不解,老人去找齊王府不就好了嗎?
“他們隔三岔五就在街道上策馬比賽,有時還會傷到人。每次都說去齊王府報銷,可去那的人,不是被丢出來,就是被冠上訛人的罪名送去府衙。我們哪裡還敢去啊。”旁邊一個胖胖的中年男人氣鼓鼓的收拾着自己攤子的狼藉,一遍忿忿不平。
本來就是做點小本生意,還隔三岔五就被那些世子少爺之流搞破壞,賺的還不如賠的。
“那些人都是城中勳貴,平民百姓沒人撐腰,是鬥不過他們的。”重明看出楚寒的想法,出言解釋。看着出嚴重的悲憫,重明又偷偷給老人塞了一錠銀子。
老人感受手中的重量,淚眼婆娑想開口,重明給了他一個眼神,搖搖頭。老人會意的收起銀子
人心多變,被人知道了,老人或會受到為難。
“剛進城時,還覺得雲浮城富貴迷人眼。但看看那一幕,又覺得,雲浮城強權當道,凡人苦不堪言。”楚寒不由感歎。
“就算是盛世,在明君看不見的地方,受苦的人,不在少數。自古如此,師尊不要太過憂慮。”他就是強權下的受害者,最能理解那些困苦。
話雖如此,親眼所見受到的感觀,還是語言難以形容的。
兩人一路策馬到了一座龐大的府邸前,門口匾額上,寫着蕭府兩個大字。
門口有兩隻威嚴的石獅子,守在門口的兩個冷面侍從,看見重明後,面露驚訝,随即腳下生風的跑過來。
“公子,您回來了!”
“奴才這就去通知諸位掌櫃。”
“不必,我隻是和師尊路過此地,休息幾日便要走。”重明話音剛落,剛剛還冷面的侍從神色震驚的看向楚寒。
這是城主的師尊????????
城主就那麼厲害了,這位人物難道比城主更加厲害?腦補一番之後,對着楚寒更是恭敬了幾分。
“不知,奴才們該怎麼稱呼他?”侍從小心翼翼的問。
“稱呼他為長離長老。”
“長離長老。”兩位侍從行禮。
重明和楚寒下馬後,一名侍從牽過馬,往後門去。一名侍從恭恭敬敬的迎兩人進府。
楚寒看着兩位侍從,覺得兩人有點不對勁,但具體的又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