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了了之後,霍無傷沒有再找人為難他們,皇宮裡還送出不少賞賜到蕭府。重明讓張管家看着處理,剩下的就沒有再管。
楚寒在客棧修養了兩天,期間國師來過一次,他提出要和楚寒單獨聊,沒讓重明在場。
寒毒發作之後,身上還是有些疲乏,楚寒強打精神坐在桌前煮茶。
茶香四溢,國師沒有開口,楚寒不清楚他的來意,也沒有先開口,國師既然主動前來,定是有事,楚寒不急。
“霍無傷來找我的時候,我曾推演過你們的星辰軌迹。你們四個人之中,隻有你和你徒弟的過去未來,我什麼都看不見。”安國皇帝口谕傳來,不要跟他們為難,國師隻能收手,可這樣兩個沒有過去未來的人待在帝都,他實在放心不下。
“國師,這些都不重要,你擔心安國國運,而我們隻是下山遊曆的修士,無意摻和人間事。”楚寒自己也推演不到他的過去未來,他像遊離在外的人,可又天生帶有寒毒,似被天道所限制束縛。
“身為國師,安國百姓便是我首要心系之事。所有可能影響國運,危害百姓的人,我不得不防患。”
“明日我們就會離開帝都。”楚寒飲下一口熱茶,緩緩道。
“如此,便祝你們一路順風。”國師不再多言,隻要這兩人離開安國帝都,他的目的就已經達成了。
楚寒沒有食言,第二天一早一行人就離開帝都前往通天峰。重明修為不低,家境殷實的事已經暴露,是以他以楚寒寒毒剛發作為由,沒有再禦劍,而是從自己乾坤袖中拿出一艘飛船。飛船不似一葉扁舟那般狹小,而是堪比人間遊船,隻是每次啟航,所耗費的靈石都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飛船升空慢慢變大,最後變成一艘足有一棟三合院般大小,飛船的材質款式都是定好的類型。
“你們家到底是做什麼的啊?”林鶴看着空中的豪華飛船,不由出口問。
虛若無塵也不是小門小派,可是門派中的飛船都不是他們能随意取用的,得去登記申報才可用。可重明,竟然随随便便掏出來的都是一艘價值不菲的飛船。
“商人,以前隻做人間生意,如今開始涉獵仙門。”重明含糊的說,他也沒有說錯,以前鬼域隻是讓小鬼前往人間營生,後面墨青越做越大,開始和仙門的市場互通。他們鬼域向仙門售賣鬼界的奇珍,仙門向鬼域售賣法器靈植等……
“……厲害。”
楚寒:徒弟比我有錢,不,比我整個風靈山加起來都有錢。
有了飛船,夜晚他們也不用在野外或是城鎮中休息了。加滿足夠的靈石,在設置好飛行方向,便可以在船上房間裡休息。
飛船空間大,算上船艙,共有三層,十數間房間。
星辰如海,飛船行駛在其中,美輪美奂。
楚寒倚在窗邊,手伸出窗口,疾風吹在肌膚上,微微疼。明天就能到通天峰,不知到垂雲五花草有沒有長成。
因寒毒的原因,他自幼就一直在風靈山,山上除了師父就隻有幾個灑掃弟子。山上除了師父,他沒有可以說話的人,其它峰的師兄弟都忙着修煉,山上的灑掃弟子對他都是尊敬,不會有人來跟他談心。時新來了以後,身旁不再那麼安靜了。
可是,時新對他尊敬有餘,卻沒有把自己和他放在平等的位置。
第一次看見長留,從來沒有人用那種眼神看過他,眸中情緒複雜,愛恨交纏、痛苦與希望交織。他不知道為什麼長留會用那種複雜的眼神看他,可他下意識就想留下他。
一陣輕緩有序的叩門聲把他的思緒拉回現實,這樣的敲門節奏,楚寒不用多想就猜到是重明。
果然,打開門後,門外是提着食盒的重明。
“重明,你怎麼來了?”楚寒打開門讓人進屋。
“我給你準備了一些可以補身的藥湯,您喝下後身上寒毒發作帶來的不适會好很多。”
“你費心了。”楚寒已經習慣寒症發作後,虛弱難受幾天了,有個人記挂着他的難受,心中說不感動是不可能的。
藥湯是費了心思的,不苦,藥與食材中和,口感很好。“你當時說你無名無姓,讓我取名。後面在帝都,你的府邸牌匾卻寫着蕭,你本名是什麼?”
重明一直安靜坐在旁邊看他和藥湯,此時聽到楚寒的話,不禁笑了聲。“師尊,你前兩天還說不好奇呢。”
楚寒喝完最後一口湯,“現在有了。”
“我的确姓蕭,的确也排行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