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來過一次,喬煦甯便熟門熟路了,她指了指小房間:“那我直接放回去了?”
“好。”
等她出來的空檔,周之逾瞥了眼廚房台面上的一盤蛋撻,烤完沒多久,還留有餘溫。
喬煦甯路過的時候擡了擡鼻子:“剛進門就聞到了,做了什麼甜品好香啊。”
“小瑤待會兒要過來,還有剩,要不要帶幾個走?”
喬煦甯的肚子因這句話徹底打開開關,咕噜噜地叫了兩聲。她捂住臉頰,羞意從眼睛裡跑出來:“如果我能控制絕不會讓它現在就叫。”
周之逾抿了抿唇,彎腰從抽屜裡拿盒子的時候彎了彎眼睛:“想吃幾個拿幾個。”
台面那一盤整整齊齊地擺了三排,喬煦甯接過盒子:“不用給小瑤剩嗎?”
周之逾面不改色扯謊:“已經給她留了。”
即使這樣講了,喬煦甯也沒有真餓到搜刮完所有,隻克制地拿了自己能吃的量。
“謝謝你的蛋撻。下次我也給你帶好吃的。”她抱着盒子,天真的孩童式的你來必有我往。
因她口中“下次”二字,周之逾眉眼漸深,應和着點頭。
“好。”
今日份的整理告一段落,喬煦甯飛奔進浴室,洗去一天的疲憊。等她整理好再出來,看到了新家的第一場夜景。
她拿起蛋撻走到陽台,把自己狠狠摔進躺椅裡,舒服地輕歎一聲。
美景治愈心靈,美食治愈胃口,從周之逾家順的幾個蛋撻被她一口氣全吃光。
“太好吃了,不知道下次還有沒有機會再吃到。”
像是為了彌補她的這一遺憾,外頭淅淅瀝瀝下起雨來。喬煦甯忙從躺椅上起身,趴在了陽台邊。
夜裡已不太能看清底下的翠綠,但她閉上眼聽了一會兒,是她想象中雨滴奏響綠葉的聲音。一整個交響樂團出場,在雨神的指揮下,此起彼伏,動聽婉轉。
她忍不住把手搭在陽台,歪頭靠在了手臂上。如此,好像離那首交響樂更近了一點兒。
目光遊移,不經意間落在了隔壁陽台上。喬煦甯這才發現,原來她和周之逾家的陽台竟這樣的近。
近到她幾乎能看清那張相似的躺椅。
兩日來的相處在雨幕中浮現,不時又憶起自己和她在高中僅有的幾次交集,不禁喃喃道:“周之逾還是和以前一樣呢。”
面冷心熱,一點兒沒變。
關上陽台門回房的刹那,她心裡忽然浮現一個念頭。
和周之逾做鄰居,好像也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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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地下車庫上去,周瑤柯沒正形地歪靠在轎廂邊,邊滑手機邊問:“姐,家裡還有什麼缺的嗎?”
“買點感冒藥。”
立馬站直,周瑤柯盯着她:“你不适應申城氣候啦?”
不想解釋,周之逾隻淡淡應她:“有備無患。”
周瑤柯嘴裡的“好”還沒吐出,平靜臉色在電梯門開的刹那換上一絲厭惡。
顯然,門外那人也沒料到會碰到她們。
最淡定的要數周之逾,她看了眼對方手裡拎着的大包小包,微微點頭打了招呼,又捏了捏周瑤柯的手提醒。
于是那将要出口的吐槽就在半路被攔截了,她退了兩步歪着又靠在了轎廂邊。
調整好表情,于嘉深吸一口氣,手剛伸出去,發現想按的樓層已經亮着。她克制住想要轉身詢問的沖動,在電梯門開的第一時間走了出去。
放下一大堆東西,于嘉站在喬煦甯家門口輕敲,同時留意身後的動靜。
大抵是不在家,在聽到身後的門關上,喬煦甯都沒來開門。于嘉這次過來沒有提前打招呼,跑空也算正常。
她留下一地東西,這才緩緩轉身。
這一層攏共就兩戶,所以周之逾是故意搬到喬煦甯對面的嗎?這個猜測剛在腦海中浮現,于嘉便控制不住地心跳加快。
她盯着對面,如臨大敵。
在經曆幾分鐘的掙紮後,她終于敲響了對面的門。而裡頭人好似早料到她會過來,飛快地開了門。
周瑤柯雙手環胸,居高臨下地看着她,眼神輕蔑,似在說,有何指教?
“你們是故意搬到小喬對面的嗎?”
即便早有猜測,周瑤柯還是因她這話重重“呵”了一聲:“你要不要去問問,到底是誰先搬進來的?”
于嘉被堵得啞口無言,她隐約能看到裡頭周之逾的身影,明明是毫不清晰的一眼,她卻在心裡掀起巨浪。
腦海中隻剩下一個念頭,她們不能住在這兒。
似有察覺,周瑤柯盯着她:“你最好不要把你心裡想說的話說出口。”
于嘉沒有被她眼中的威脅震懾到,反而也被激起怒氣,眼看下一秒就要互相扯頭花。
周之逾的聲音淡淡傳來,“小瑤。”
對于嘉,周瑤柯從來不會心慈手軟,即便姐姐再三提醒,她還是湊過去,一字一句道。
“姐不說不代表我也脾氣好,于嘉,有些事是瞞不了一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