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煦甯外出工作,剛走到小區門口上了車,想起要交代的事,給周之逾打電話。
“怎麼了甯甯?”
“我突然想起來,你之前送我的那個煩惱清空小屋,已經塞滿了,但是我不知道怎麼清理。”
“有預留清理的小口子,我幫你弄。”
小屋在喬家,周之逾用指紋摁開,在書房的桌上看到了這個小屋。
當初制作的時候,在小屋底部,特地留了一個小口子,用來取出塞進去的紙條。
小屋是周之逾親手搭的,她比誰都清楚構造,很快就把全部紙條清了出來。
滿滿當當的,滿桌子散落着各種顔色的紙條。
一入眼,竟全都寫着周之逾三個字。
即使她有心保留喬煦甯的隐私,還是一眼看到了正中間那張紙條上的内容。
【5月9日,我在她臉上又看到了那對括弧笑,那顆痣也還在原先的位置。一切都這樣剛好,我想要再見一次這樣的笑容。】
這就是喬煦甯曾反複提及的,連微信備注都改成小括弧的那個笑容。
這個小屋,似乎被她當成了感情的點滴記錄倉。
周之逾小心地把所有紙條收好,克制地沒有去看上面的内容。
她回想兩人走來這一路,似乎喬煦甯也承受了許多。
她不知道喬煦甯是什麼時候喜歡上她,但絕對早于自己發覺之前。
後來,她一退再退,一拒再拒。
逼得喬煦甯追到多倫多,卻因她的态度,忍下心中情意。
她竟讓她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卻空手而回。
不,是帶着一顆被傷透了的心回去。
周之逾在此刻有多痛恨自己的狠心,就有多心疼喬煦甯。
她以為隻有自己曾苦苦守着這份感情,卻不想,在申城、在咫尺之遙的這個家裡面。
或許也見證了喬煦甯想要靠近卻不斷克制的内心。
周之逾一貫是不愛哭的人,即使得知喬煦甯将要結婚,她也隻是一夜未眠。
可此刻,僅是看到這些點滴感情的冰山一角,她便已承受不住,将将落下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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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煦甯惦記着家裡有人在等,推了朋友的夜宵邀約,着急往家趕。
推開門,沙發上端坐的人朝她投來一聲無言的歡迎。
所有往家趕的焦躁在這一瞬全都融化在這個眼神裡,她快步走過去,半蹲在她面前。
“有沒有想我?”
“有。”
“有多想?”
周之逾伸手,輕輕一攬,喬煦甯跌坐在她大腿上,她感到背後有雙手禁锢着自己。
明明一點兒力都沒有,她卻僵直了整個背部,不敢動彈。
喬煦甯下意識雙手環上周之逾的脖頸,眼前是她含笑的雙眸,就那樣,一動不動的,盯着自己。
直把她盯到臉頰含熱,眼神飄忽而走。
她嗔:“你笑什麼?”
“我想吻你。”
飄走的眼神瞬間回籠,喬煦甯緊盯着,想要看看她是以怎樣的目光說出這句話。
她看到了她眼中的自己。她意識到,周之逾是在回答她剛剛那個問題。
喬煦甯低估了周之逾眼神的力量,再無法直視,隻好擡手擋住那迫人的光芒。
某人撩卻不自知,雙睫掃過她的手掌,柔聲繼續追捕她:“可以嗎?”
情意決堤,喬煦甯嘟囔一句“做都做過了”,而後再按捺不住内心悸動,偏頭湊上去:“下次不要問了。”
周之逾一改昨夜溫柔,動作間有幾分急切的占有。
喬煦甯連連敗退,無招架之力,半推半就間,早已忘了昨天的信誓旦旦。
兩人進到卧室再出來,連晚飯都錯過,喬煦甯摸着咕咕叫的肚子,跟在周之逾身後走進廚房。
她盯着外賣的死結,怎麼都拆不開,懶洋洋的,把袋子往周之逾跟前推。
“你來。”
剛剛還緊得要命的繩結,在周之逾手裡卻聽話得很,三兩下功夫就解開了。
喬煦甯盯着她的手,有些不自然地挪開目光,卻整個人靠過去,埋在她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