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度問:“報案了嗎?”
張大郎回:“第二日就報了,府衙說是有消息了就通知我們。”
九月廿五正好就是他們剛上岸的時間,在臨安城中追跑一下午,機緣巧合進了這家馄饨鋪子。
那日湯底鮮美,并無腥味。
罰孩子這事蒼清也有印象,店家的兩個兒子和鄰居小孩打架了,大的那個還挨了老子的巴掌。
她猶豫了下,說:“店家怎知不是被拐了或是被人害了?”
後廚的張大郎垂下了頭,手中的大木勺有一下沒一下的舀着鍋裡的湯底。
“有區别嗎?兩個月了,隻當是死了。”
“那店家可有疑兇?”
若張小巳當真已亡故,蒼清無疑是在揭人傷疤。
一旁的工人立時對她投來了不友善的目光,有人道:“小娘子你怎麼說話的呢?沒見到人那就是還有希望的嘛!”
蒼清将目光轉向了這幾個工人,他們每一個身上都冒着淺淺一層黑氣。
“各位郎君經常來這裡吃馄饨?”
她的神色實在是沉得可怕,工人們不由點點頭,回應了她的問題。
“那這周邊可還有其他走失的孩子或是……失蹤的人口?大人小孩都算。”蒼清說這話時,餘光不動聲色觀察着後廚,張大郎并未表現出什麼特别的情緒。
工人們齊齊搖了搖頭,“不知道,沒聽說啊。”
過了卯時,天光已是大亮,來排隊買馄饨的人還真越來越多,大冬日的年初一見這景象,也真是稀奇。
廚子做得不好吃這個理由似乎不攻而破。
店家張大郎愈發忙碌起來,臉上堆着笑,客人們都是誇他好的,即使客滿盈門,他家的馄饨依舊價格優惠量大管飽。
等過了高峰期,偶有幹活累的來讨上一碗湯底,他都不收費。
蒼清發了會愣,付過賬後拉着另外兩人出了鋪子。
他們這桌有兩碗馄饨,一口未動,冬日寒涼,湯頭的最上層結上了一層油脂。
走得遠了,白榆才問:“這馄饨的湯底有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