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的小君共計十二人,每人居一宮,武将之子在東六宮;文人之後在西六宮。
除了碧落宮的柳玉書、靜思軒的周天韻、靜思軒的韓柏、绮夢殿的傅逸春外,西六宮裡還住着雲夢宮的西門眙與凝露殿的瞿辰。
當晚,内秩署的宮人端着諸君的牌子入殿後,鳳眸落在淑君與瞿卿君的牌子上徘徊了許久,最後誠懇發問:“朕一次隻能選一個嗎?”
宮人愣愣的擡起頭,卻将下巴落在了胸上,平素讓陛下翻個牌子恨不得要磨破她的嘴皮子,今日這般……實在讓她有些始料不及。
陛下她……終于要釋放她的獸性了?
實木的浮塵手柄重重叩擊在了宮人的頭上:“糊塗東西,陛下問你話呢,你發什麼愣啊?”
淩小可被扣的腦袋一震,正捉摸着如何回複,鳳帝先一步開口:“算了,就淑君吧。”
消息傳入雲夢宮時,西門眙笑的格外得意:“陛下終于又想起本宮了。白爾,速速把家夥事全都擺上,今晚本宮勢必要讓陛下感受到生命的奧義!”
白爾默默扶額:“主子,陛下好不容易來一次,奴才求您了,正常一點,别又把陛下吓跑了。”
“放心。”西門眙去搬他的寶貝:“上次本宮沒控制好力道,這次不一樣了,小小君恩,手拿把掐。你就等着給本宮道喜吧!嘿嘿嘿~”
看着忙前忙後的西門眙,白爾抿了抿唇,又抿了抿唇,最後隻字未語,隻是重重的歎了口氣。
戌時三刻,連着一整日斷斷續續的小雨終于見了晴,上弦月的月牙兒悄然撥開了雲霧,呈現出衆雲捧月的一幕。一直陰寒的夜晚,似也有了氣溫回暖的迹象。
裴源閑庭信步的跨入了雲夢宮,可一眼瞧見鎮守殿門前的左右宮侍……陰恻恻的笑臉,裴源沒來由的背脊一寒,‘快跑’二字從心底呐喊出來,可雙腿似有自己的考量,一個跨步直接邁進了門廳。
淑君身着一襲舒适的白色寝衣,阖眼立在門前,手持一副帝鐘,似已恭候了良久。
聽到腳步聲,緊閉的雙眸微微啟了一條縫,确認來者是鳳帝後,輕輕叩擊了一下手裡的帝鈴。
“叮——”
清脆而悠遠的帝鈴帶着一種穿透力,瞬間穿透了殿内的每一處角落,一瞬間,立在門前的鳳帝身上,好似被披上了一層莊嚴的光暈,淑君非常滿意,壓低嗓音緩緩啟唇:“更~衣~”
四周宮侍領命,齊齊近身鳳帝跟前,鳳帝一頭霧水之際,明黃的鳳袍與華貴的發飾已被退了幹淨,僅剩下了一襲錦段裡衣與柔順垂落的青絲。
忽而,一陣風從身後湧入,鳳帝下意識雙手抱胸,愠怒之色緩緩溢出眼底。
淑君卻似沒有察覺,反而再次叩響帝鈴。
“叮——”
又是一聲脆響,淑君再次開口:“閉眼~”
白爾聞言,低語道:“奴才僭越了。”
說着,取出布條直接系在了越瞪越圓的鳳眸上。
裴源:“……”
這群男人到底要對她幹什麼?
鳳帝滿心狐疑間,人已被幾個宮侍扶進了内殿的方台上。
淑君:“躺~”
裴源火氣橫生,伸手就要解開絲帶之際,忽而,‘咣’的一聲巨響,直接在她的頭上炸開,震的裴源腦中轟鳴,甚至出現了短暫性的麻木愣怔,回神時,人已被推到躺在了松軟的被褥上。
又一聲厚重的缽聲叩在耳邊,淑君輕聲低語道:“心如止水,波瀾不驚,請陛下随臣一起飛向一片無垠的雲海,身下是綿軟的雲,你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放松……”
裴源:“……”
爹的!神經病!
半個時辰後,裴源雙目失神的坐在器具中間,直至淑君奉上一杯香茗,失神的鳳眸才緩緩恢複了幾分光采。
淑君滿臉期盼:“陛下覺得如何?”
裴源愣愣看着面前的那張臉,男子面容清朗,氣質平和,五官雖不算絕世驚豔,卻宛若春風拂面,給人一種溫厚的淡然。
“挺新奇的。”她微微顫道。
淑君嘴角微勾,正要開口,卻聽鳳帝淡淡又道:“可能是習慣不同吧,别的後君侍寝前,一般不做法事。”
西門眙:“……”
一旁的白爾露出‘我就知道’的神色,完蛋二字幾乎明晃晃的寫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