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忘惜在此處打斷了淩智博,淩智博也不怒:“從牌坊還是能看到屋子比較靠外的結構,所以,能看見破損的地闆還是我們離開時候的樣子。”
“是嗎?”
白忘惜的目光稍稍暗淡了一些,淩月宸哪會猜不到他在想什麼?如果地闆此番已經恢複原有狀,那白忘惜的背便有更大的把握能恢複過來,可洞口還在,便說明,這個世界一時三刻是不會修正這種bug,還得過了今晚觀察了再說。
“林子那邊,我回程的時候去看了,像昨天一樣,沒什麼發現。”
“林子雖然現在看似平靜,但現在看來,整個莊園都有着不為人知的秘密,我既然在前一天看到過有人吊在那兒,便說明林子也是不尋常的地方。”
淩智博交待了一些事情,白忘惜在心裡默默記得淩智博的話,然後便讓淩智博先管他的“爹”淩月宸,然後再來管自己。由于三人中有兩人行動不便,到他們到達餐廳的時候,剛好是5點30分,餐桌也早已站滿了人,位置依舊與午膳時一樣,站在了李嘉宇之旁,淩月宸對面。
管家出現在餐廳,走了一次上菜的儀式後打開蓋子,與午膳時吃的内髒火鍋要好上一些,大家的盤子中有着一塊煮熟了的牛排,旁邊還放了佐料,方便他們沾着入口,增加口感。
看見這樣的晚膳,衆人也不再鬧,除了白忘惜與淩家兄弟是淺淺地嘗了一口便放下刀叉之外,其他餓極了的人看見了今天晚上是吃牛排,不禁裂嘴展牙,快快地把那塊牛排快吃了進去,等白忘惜拖着沉重的步子往回走的時候,淩家兄弟便早已在大廳守候了好一會兒。
他心裡覺得好笑,雖然沒有很覺得淩月宸這是在等他,但他感覺,這人就是在等他。
可又忽然睜大了眼睛:我他媽的他在等我是那麼值得高興的事麼?
然後又沉着一張臉。
“回房間,等睡覺。”
白忘惜有點覺得自己在過豬一樣的生活。
隻是走出幾步,一位拿着掃帚,綁着兩條麻花辮子的姑娘似有似無地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白忘惜認得這位小姐姐,是昨天讓自己不要到溫泉去的那位“雪萍”。
他頓住了腿步,淺淺一笑:“有事?”
雪萍緊緊地握着掃帚,眼珠子快速地打量着四周,像是戒備着什麼一樣,掃着地上不存在的垃圾,走到了白忘惜的跟前,以幾不可聞的聲音道:“他被管家困住,必須救他。”
“他?他是誰?”
雪萍又看了一眼四周,樣子顯得可恐懼:“管家不能信,管家會害死他的!不,他可能已經死了?所以我們才……!”
話說到了一半,雪萍的目光落在了他們的身後,立刻低下頭來,裝着沒有與他們說過話的樣子,拿着掃帚到了旁邊去。
白忘惜與淩月宸交互了一下眼色,知道他們身後有人,白忘惜便裝着替淩月宸揮去肩膀上什麼不潔的東西一樣,把他往他的肩上輕拍了一下,笑道:“好了。”
淩月宸也識趣地回道:“謝謝。”
三人便又扮着悠閑,實際是因為受了傷而快不了的步子,一步一步地往房間的方向走去。
身後出現了誰,白忘惜與淩月宸不謀而合地猜到,那是麥松安,可這裡畢竟是陰地,也不知道這塊陰地的主人是否在暗中觀察着他們的一舉一動,就算猜到了,知道了,也不輕易宣于口。
白忘惜在1号房間門的門前,特意看了一下門牌号下方的花形圖案是否有變化,卻與之前看的一樣,才打開房間門走了進去。
房間的布置與他們離開時不同,原本的一張雙人床旁邊多了一張臨時的單人床,用品也從兩個人的份量,增加到三個人的量,這便是正如麥松安所說的“安排”。
這裡的人不怕他們換房間,或者隻有一個原因,就算換了房間,應該發生的事還是會發生,逃不掉的事依舊是逃不掉,沒有差。
白忘惜的行李也被提到了這房床中,雖然覺得這裡的服務很貼心,也很到位,但白忘惜卻不想再待上多一刻。
白忘惜從行李中拿了幹淨的衣服,走進洗手間:“我先洗。”
也不等那二人回應,便關上了洗手間的門,自己在裡面悶聲忍痛地脫衣服,可脫了好一會兒,衣服脫了一半,挂在脖間脫不了,褲子解了一半至膝蓋,又脫不下,整個人上下都隻是脫了一半,極奇怪異,這讓白忘惜有些納悶,折騰了好一會兒還是不成功,便隻能放棄尊嚴,向外呼到:“淩先生,可以進來幫幫我嗎?我脫不了衣服。”
【也洗不了澡。】
心裡嘀咕着。
過了好一會兒,敲門的聲音響了兩下,白忘惜應了門後,房門被打開,他原以為的淩智博沒有出現,反倒是矮了一半的淩月宸坐着輪椅出現了。
白忘惜愣愣地看着他淡然的臉容,才道:“我是讓你哥過來幫我,不是讓你。”
“你不是喚淩先生嗎?怎麼,他那個淩先生就能喚,我這個淩先生就不能喚了麼?”
白忘惜扶額:“我是要脫衣服洗澡,你這樣的身子,能怎樣幫我?”
淩月宸擡起下巴,嘴角勾出一個非常自信的弧度:“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