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穿着的長衫還在,可那親密的接觸卻讓他喘不過氣來,有些發痛,卻又在生/理上得到了無盡的快意,讓他幾乎把話也說不出來。
“你之前不是很嘴硬的嗎?現在怎麼向我求饒了?”
直到疼痛持續了很久,終是在水波的顫動下結束了這場單方面的遊戲。
傅夜天有些疲倦地伏在了沈碧落地背上,在他的臉頰輕輕地吻了下去,舔去了他眼角的淚珠。沈碧落氣若遊絲般道:“我妹妹,在哪裡?”
“放心,在一個非常安全的地方。”
他的手掌遊至沈碧落的手腕,輕輕地擡起,露出了長衫之下有着數道劃痕的地方,在那些傷口處親吻:“你活着,你妹妹便活着。”
天旋天地,日夜交替。
白忘惜作為沈碧落在這座房子中不知道過了多少時日,從沒有踏出過去一步,他隻是每天隔着那綠色的十字窗框,看着那些閃閃發光的水面,等待着傳來水面拍岸的聲音,然後便是男人對他帶來的疼痛與疲倦。
向來體面的他,後面隻幹脆穿着一件單衣坐于窗前,抽着那口煙槍,因為他知道,無論穿成何樣,努力保持着自己原來貴公子的模樣,到最後還是被糟蹋得體無元膚,那又何必保持那種最後的尊嚴?
拍岸聲再次響起,外面隐隐傳來數道女子的聲音,沈碧落吸着的煙管一頓,皺着了眉目看着門外。
在這裡住了許久的日子,除了傅夜天以外,便是平常照料他一二的管家才來這裡,如今傳來女子的聲音實屬不妥,可他蹙眉過後,便是一聲冷笑,他心裡知道,來者必定是傅夜天的夫人,黃氏貿易董事的唯一女兒,黃秋霜。
穿着白色衣裳的女仆打開了房間的大門,淡綠色旗袍的貴婦人從後面步出,女仆人退到了一旁,黃秋霜便從門外至内,走到了桌子前,端莊地坐下,臉帶嫌棄地看了周圍一眼,視線才落到了沈碧落的身上,眉目更是皺得緊要。
“果然是做皮肉生意的人,連妥當的衣裳也不懂得穿了是吧。”
沈碧落吸了一口煙,緩緩吐出,膝峰交錯,那露出一小節骨眼的赤足懸于空中,單手托着下巴看着黃秋霜,眼中冰冷的視線穩穩地落在了她身上,不說一字。
黃秋霜看着沈碧落,心中的怒火頓怒,拿起了桌上的香爐便往他的頭上砸去,沈碧落也全不避開,由着鋼做的香爐砸到他額上,劃出了一道血口,鮮血自額上流了下來,滴在了他白色的内單上,化作一片紅花。
他沒有理會那道血口,依舊是悠閑地吸了一口煙,然後又往窗外看去,全然沒有當黃秋霜作一回事。
黃秋霜忽又冷笑一聲:“沈碧落,你以為你自己赢了什麼?”
沈碧落的樣子毫無波瀾,他的心思如煙般飄到了遠處。
黃秋霜向身後的人打了一個眼色,不久後便又傳來了嗚嗚嗯嗯的女聲,沈碧落懶懶地側眼看去,猛然地站起身子,手中的煙管也掉到了地上,沒有熄滅的煙草落于地上散出星火,然後成了一堆灰土。
“方儀!”
兩個仆人押着一名年輕女子,口中塞了布條,雙手反綁在後,被壓跪在地上,表情并沒有因為身陷此景而應有的少女驚恐,反倒是一臉怒意地瞪着黃秋霜,看見沈碧落轉過頭來喊她之時,她的怒意仿佛從那“方儀”二字中解脫了幹淨,隻餘下無盡的思念,口中發着嗚嗚的聲音。
所跪之人,正是沈碧落之妹,沈方儀。
沈碧落沖向沈方儀的跟前,又不知什麼時候來了兩個人把他壓在了地上,讓他無論如何掙紮也掙脫不開。
“黃秋霜!你想怎樣!”
他怒吼着,布着鮮血的臉被壓在了地上,黃秋霜起了身,碧色的鞋子踩在了他的頭上,使勁地蹂着:“你不是很了得麼?現在怎麼伏在地上,任我踩在腳下?”
他看不見到沈方儀的方向,隻聽到沈方儀不停地發着嗚嗚的聲音,似是怒斥黃秋霜把他踩在腳下。
“你有事便沖我來,别碰我妹妹!”
黃秋霜笑着,腳下的力度再大了些,踩得沈碧落的頭感覺快要爆掉。
“你以為讓夫君把你的妹妹藏起來,你的妹妹便安全了?告訴你,隻有我不找的地方,就沒有我找不到的地方。”她笑着,把踩着的腳放開,蹲下了身子,揪着他的頭發:“夫君的那處,是不是讓你很舒服?還是你那裡有什麼秘方,讓夫君天天來尋你,再也不與我同床?”
她戴着甲套的手指劃過沈碧落的臉,在他本已布着血液的臉上劃出了一條長長的血口,鮮血與本來的血液融在了一起,笑道:“是因為這張臉,對不對?”又滑到了他的嘴唇,狠狠地把他的嘴唇戳破,鮮血猛流:“還是因為這張嘴,能包容一切龐然之物?”
沈方儀被二人壓着進來,絲毫沒有屈服之意,可看見沈碧落的樣子便急得眼睛濕潤,不停發着嗚嗚聲,掙紮着要過去。
沈碧落看着黃秋霜沉聲道:“你要是想複仇,那就割了我的舌頭,斬了我的手,毀了我這張臉,一切你想做的事,隻管沖着我來,隻要你放了我妹妹,我保證,任你處置,做完一切你想做的事,你便把我殺掉埋屍,傅夜天隻會覺得我是逃走,絕不會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
沈方儀猛然搖着頭嗚嗚的叫着,黃秋霜仰天長笑,笑得眼角泛出了淚水,忽又揪住他的頭發,看着沈方儀的方向,在他耳邊細語:“在送你上路之前,讓你看一出劇,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