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慈悲心在花果山的猴子猴孫身上,對人類沒有多少,祖師說這就夠了。甭管小孩沖着誰大發慈悲心,有就行,有利于修煉。徹底斷情絕欲的,非但修煉不出來,還更容易完蛋。
“人生一世,草木一春”
正說話間,上方出現了一種奇怪的聲音,黛玉連忙往上看去,隻見塵土飛揚,似有黃龍從天而降。
孫悟空知道這是陡峭高山上風吹動一切,高處的落葉滑下來時,帶動山坡上的落葉,那些落葉又要落下來一大堆,和山體滑坡一樣。
話都沒說完,急忙張開嘴,将桃子護在嘴裡,以防不測。還沒舍得這麼快就嚼了,深秋時節吃桃子,這在花果山上也沒有。嗚嗚幾聲:“啊啧撤。”
林黛玉領會精神,一把包起地上的一包紅棗,抓在手裡極靈巧的往斜後方飄去,遠離高山也遠離了山腳,暗暗的吃了一驚,這一幕氣勢恢宏,鋪天蓋地。
飄到那滾滾煙塵平齊的地方,才看出,這粗有三丈的黃風黃龍原來是打着滾卷下來的枯葉。
她往後躲了三次,足有數十丈距離,才躲開飄散的煙塵。
孫悟空含了一會,着實沒忍住,牙齒一咬下去,甜香迸濺。
閉着眼睛等這堆煩人樹葉子滾下來,高聲道:“來如風雨,去似微塵。待你求得長生,上天有路,入地有門;步日月無影,入金石無礙!還愁什麼生死無常!”
樹葉劈頭蓋臉的砸下來,直砸的煙塵滾滾,騰起一朵黃雲。
齊天大聖的聲音從煙塵中傳來,黛玉聽的真切。
孫悟空又道:“你要是不死,隔三差五拿些果子來孝敬外公,俺老孫的就算在這兒躺上千百年,隻當睡個大覺。”
林黛玉被他這種灑脫豪邁的氣息感染,心裡豁然開朗,低聲道:“原來如此。”
過不多時,塵埃落地,他又呼呼一頓猛吹,把眼前礙事的落葉都吹開:“來,教你做臨時的照妖鏡。隻能照出小妖小怪,看狐書足夠了。”
天眼,簡配·平替版。
“大聖騰不出手來,怎麼教我畫符?”
“簡單。咬破中指,口銜刀,手捉銅鏡,摩之咒曰:「口如毒,手如毒,日出東方,目如紫陽。」用指尖精血,寫一個‘敕’字在銅鏡背面,即刻見效。你用這鏡子照王素,能照出原型,去照狐書,能看透它們的字兒,看懂寫的是什麼。”孫悟空暗自得意,不愧是俺,多麼冷僻的秘方都曉得。說完之後,見她面露難色,大為驚異:“這麼簡單的事,哪裡為難?”
林黛玉擦了擦手指,試着咬了咬,好痛,誰舍得咬破自己的手指:“我屋裡沒有刀,裁布做荷包的剪子,王嬷嬷也不讓我碰,怕我弄傷自己。身邊時時刻刻都有人,我看會書都有人隔一會看我一眼,要是咬着刀畫符念咒,還沒等做完,就要被人發現,還以為我瘋了呢。”
“煩死了!煩死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孫大聖又想起來一個:“你過來啦趴下,伸頭過來。”
黛玉吓得往後一躲:“你要打我麼?”
你打得着我麼?
“讀過狐書的人身上留有痕迹,眼底也有痕迹。雕蟲小技,要是能從你眼中看到狐書,給你講明白了,就叫破了它的法術。”孫悟空恐吓道:“要是還不成,你就苦修三十年,開了天眼再說吧。”
黛玉有些遲疑,沒有嫌棄大聖的意思,雖然他口中吹出來的風氣味潔淨自然,
但猴先生五年沒洗過臉了。
“眼底的痕迹?我現在眼前什麼都沒有,要醒來才有。”
她可不好意思公然的趴在荒郊野外,規規矩矩的走上前,跪坐在地上。
往前一附身,宛若叩首,隻是沒低頭而是揚起臉。
和齊天大聖臉對臉一看,雖然是毛臉雷公嘴,湊近了看也沒有書裡寫的那樣可怕。
那火眼金睛往她眼内仔細一看——
“诶!痕迹留在肉身上,現在是魂靈,看不見。免禮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