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教師辦公室。

晨光透過百葉窗斜斜地灑進來，在五條悟的白發上鍍了層金邊。他跪坐在夜蛾正道的辦公桌前，墨鏡歪歪斜斜地架在鼻梁上，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夜蛾正道雙手抱胸，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所以，你能解釋一下為什麼學生宿舍的天台欄杆會斷掉？還有草地上那片燒焦的痕迹？"

五條悟打了個哈欠，理直氣壯道："因為我昨天和神明打架了。"

夜蛾正道的太陽穴突突直跳。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忽略這句明顯是胡扯的借口："那你能解釋一下，為什麼監控顯示昨晚隻有你和夏油在陽台上......"他頓了頓，"對着空氣手舞足蹈？"

五條悟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鏡，無語地歎了口氣：“都說了，和神明打架。”

"......"

辦公室裡陷入詭異的沉默。

夜蛾正道的手微微顫抖，他終于忍無可忍，一巴掌狠狠拍在桌上：“五——條——悟！！！”

五條悟被震得墨鏡一歪，但依舊嬉皮笑臉：“夜蛾老師，我真沒騙你——”

“别給我貧嘴！”夜蛾正道額頭青筋暴起："三千字反省報告，今天中午交！還有——從今天起，你負責打掃全校衛生半個月！"

"诶——"五條悟拖長音調抗議，"這也太......"

"兩個月！"

五條悟立刻閉嘴，默默做了個拉上拉鍊的動作。

半小時後，操場——

五條悟站在教學樓前的台階上，手裡拎着一把掃帚，表情呆滞，仿佛還沒從人生的重大打擊中緩過來。

旁邊，夏油傑悠閑地坐在長椅上，手裡翻着一本書，偶爾瞥他一眼，嘴角挂着意味不明的笑意。

五條悟幽幽歎了口氣，扛起掃帚，眼神空洞：“傑，我到底是怎麼走到這一步的？”

夏油傑頭也不擡：“活該。”

“……”五條悟受到了成噸的精神傷害。

他甩了甩掃帚，決定換個話題：“不對，你說，我這種全天下最強的大帥哥，居然要掃地？這說出去會不會太跌份了？”

夏油傑終于放下書，露出一個假惺惺的安慰笑容：“不會啊，你這麼帥，掃地也一定是全校最帥的。”

五條悟：“……”

三分鐘後，操場上出現了這樣一幅景象——

五條悟坐在台階上，一動不動，夏油傑在旁邊默默看書，兩人旁邊擺着一把可憐兮兮的掃帚。

“……悟。”夏油傑淡淡地提醒，“再不動手，夜蛾老師可能會給你加刑。”

五條悟：“……”

他認命地站起來，拿起掃帚，随手掃了一下地面。

然後，一陣風吹過——

剛掃幹淨的一地落葉，被風完美地重新鋪回原位。

五條悟：“……”

夏油傑：“……噗。”

五條悟緩緩轉頭，目光幽怨：“你笑了。”

夏油傑一本正經：“沒有。”

五條悟：“你絕對笑了。”

夏油傑翻過書頁，語氣溫和：“悟，加油。”

五條悟：“……”他覺得，他的人生，再次迎來了低谷。

剛好家入硝子路過，将手中的飲料扔給他們，“悟，加油哦~”

五條悟接過飲料，一臉生無可戀：“硝子，你也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家入硝子聳了聳肩：“怎麼會呢？我隻是路過，順便給你送點精神食糧。”

五條悟：“……”

他低頭看了看手中的飲料，又看了看地上的落葉，突然靈光一閃：“傑，你說，如果我用咒力把落葉全吹走，算不算作弊？”

夏油傑合上書本，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你可以試試，看看夜蛾老師會不會給你再加一個月。”

五條悟：“……”

他歎了口氣，認命地繼續掃地。

就在這時，神明突然出現在他身後，手裡還拿着一包薯片，悠閑地嚼着，繞着五條悟轉圈圈，仿佛是在看熱鬧似得。

五條悟：“……”

她突然停在他正前方，薯片渣随着說話聲簌簌掉落："需要幫忙嗎？隻要分我九成甜品——"

五條悟掃帚"啪"地戳進地面："你昨天害我被罰掃地的賬還沒算！"

"八成？"

"喂！"

神明突然閃現到夏油傑身邊，指尖戳了戳他手中的書本："這個眯眯眼剛才在心裡說'悟連掃帚都拿不穩的樣子真蠢'哦。"

五條悟瞬間炸毛："傑！！"

夏油傑茫然：“？”

“你剛剛是不是在心裡吐槽我——悟連掃帚都拿不穩的樣子真蠢？”五條悟咬牙切齒道。

夏油傑翻頁的手指頓住："......"

他擡起頭，露出一貫溫和的笑容，語氣平靜：“我沒有。悟，你是不是太累了？要不要休息一下？”

五條悟瞪大眼睛，一臉不可置信：“你居然不承認！神明都告訴我了！”

夏油傑合上書本，微微歪頭，語氣依舊溫和：“神明？什麼神明？”

五條悟：“……”

神明此刻站在夏油傑身後，沖他做了個鬼臉，還順手從夏油傑的書包裡摸出一包零食，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夏油傑似有所覺，回頭看了一眼，發現他的書包被打開了，裡面的小零食不見了一包。

“……”

神明在旁邊笑得前仰後合，薯片渣掉了一地：“哈哈哈，你看他那個表情！太有趣了！”

“他在否認這件事哦~”

五條悟咬牙切齒，壓低聲音：“你給我閉嘴！”

夏油傑挑了挑眉：“悟，這麼暴躁可不好哦。”

五條悟沒好氣，他一把扔掉掃帚，雙手插兜，語氣生硬：“不掃了，愛誰掃誰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