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和日麗。
兩位少年蹲在高樓天台上,一個随意地倚靠着鐵欄杆,另一個站在高塔的支架上,俯視着下方的風景。
“蛤——為什麼要讓我們來做這種事?”五條悟随手揉了揉頭發,語氣慵懶地抱怨着,順帶着挖了挖耳朵,“明明都夠忙了,竟然還要管這種事……”
夏油傑單手支着下颌,目光淡淡地掃過遠方,語氣平靜:“誰讓我們是咒術師呢?”
最近幾天,詛咒師的活動愈發頻繁,暗中似乎在醞釀着什麼。根據咒術高專的調查,這次行動涉及的詛咒師中,有兩三位是登記在案的特級詛咒師,皆是棘手難纏的存在。
也隻有特級咒術師,才能與之抗衡。
而如今的咒術界,特級咒術師屈指可數。于是,這次的任務,便理所當然地落在了五條悟和夏油傑身上。
“明明我一個人就能搞定——”五條悟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眉梢微挑,“非要拉上你,太沒效率了。”
“……”夏油傑側眸掃了他一眼,唇角微微勾起,懶得反駁。
五條悟嘴上抱怨着,實際上卻絲毫不急着行動,甚至一屁股坐在了高塔的支架上,晃蕩着長腿,半真半假地問:“話說,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
夏油傑聞言,微微一頓。
“從前幾天開始,你就有點奇怪。”五條悟托着下巴,語氣帶着幾分玩味,“怎麼,談戀愛了?”
夏油傑輕嗤一聲,懶得理他,垂在褲兜裡的手指卻下意識地摩挲着一張糖果紙。
糖紙微微泛着光,邊緣卷起了一點,像是被反複觸碰過。
五條悟正想再調侃幾句,眼角餘光卻猛地捕捉到不遠處一抹黑影一閃而過。
他倏然站起身,原本散漫的神色瞬間斂去,嘴角卻揚起一抹興奮的弧度:“來了——”
夏油傑擡眸望去,神色不變,語氣平靜:“嗯。”
五條悟單手按上墨鏡,懶洋洋地問:“傑,你說是先捉住他們審問,還是直接弄死好呐?”
夏油傑微微眯起眼,目光在不遠處的陰影裡掃過,聲音冷靜而果斷:“捉起來審問。”
五條悟聳了聳肩,笑意不減:“行吧,那我盡量手下留情。”
話音剛落,他的身影瞬間消失在原地。風聲呼嘯間,空氣仿佛被扭曲,下一秒,他已然出現在大廈邊緣,手掌輕輕一擡,強橫的咒力如浪潮般傾瀉而出。
與此同時,夏油傑的咒靈操術已然發動,黑色的咒靈自他身後浮現,如同暗潮湧動,蓄勢待發。
街道下方,幾道身影隐匿在陰影之中,察覺到上方的異動,其中一人猛然擡頭,正對上五條悟那雙藏在墨鏡後的藍色眼眸。
“被發現了!”
“糟——是那兩個特級咒術師!”
“五條悟和夏油傑!!!”
幾名詛咒師瞬間反應過來,周身咒力激蕩,濃烈的詛咒氣息彌漫在空氣中,一道道咒術波動瘋狂擴散開來。
五條悟輕笑一聲,指尖随意地比了個“噓”的手勢,下一秒,他的身影驟然消失,幾乎是在同時,一道恐怖的咒力直接碾壓而下!
“喲,大家——”
他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的刹那,空間仿佛瞬間塌縮,詛咒師們的動作僵住。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五條悟微微彎腰,手肘懶洋洋地搭在其中一名詛咒師的肩上,唇角笑意森然。
夏油傑站在高處,冷靜地掃視着局勢,淡然開口:“動手。”
話落,黑色咒靈狂湧而出,朝着剩下的幾人猛然襲去——
……
某處偏僻的街角,伏黑甚爾懶散地坐在石凳上,單手托着腮,另一隻手随意晃着一個啤酒罐。
遠方的氣流震動着,連帶着地面都似乎微微顫動了一下。
他感受不到咒力,卻能清晰捕捉到空氣中細微的震動與殺意交錯的波動。
“啧——打起來了。”伏黑甚爾咂了咂嘴,語氣漫不經心。
“他們好忙噢——”
一個身影突兀地出現在他身側,小女孩輕輕晃着腿,微微眯起眼,似乎能透過層層建築,看見那正在交戰的兩位特級咒術師。
伏黑甚爾随意地扯了扯嘴角,語氣帶着幾分譏諷:“咒術界盡出廢物,也就那兩人還有點能耐。”
他漫不經心地轉了轉手中的啤酒罐,忽然想起了什麼,眼神微微一頓。
——那個被稱為“神子”的五條悟。
想到那家夥,他的表情瞬間冷了幾分,眼神也随之沉了下去。
他頓了頓,随手将啤酒罐丢到一旁,偏頭問道:“你不去幫忙?”
“為什麼要幫忙?”神明微微歪頭,淺金色的瞳孔裡映着他的臉,像是真的對此感到困惑,“神明隻會回應信徒的祈願——”
她頓了頓,語氣輕快地補充道:“況且,這種程度的戰鬥,根本不需要神明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