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完會,森夏鈴音連忙找了個空閑時間去找灰羽列夫解除誤會。
“怎麼了,森夏?”站在室外水池前的灰羽列夫疑惑看着,小跑到他跟前的森夏鈴音。
森夏鈴音手拄着膝蓋,擡起腦袋,快速左右看了看。
很好,沒有人!
這次一定要解除誤會才行!
“灰羽君,我有話想和你說!”
因為太緊張她的音量拔高,尾音有破音的感覺。
“诶?好的,什麼事?”
“就、就是……”森夏鈴音垂着腦袋,劉海遮蓋的狹窄視野裡,她看到自己顫抖的手指,緊張之下直接脫口而出。
“昨天的那兩個人是我的幼馴染!”
“诶?原來是這樣啊。”灰羽列夫怔住,但很快露出一副懂了的表情。
太好了。
森夏鈴音松了口氣,能解除誤會就好。
“竟然是幼馴染修羅場啊!”
咔嚓。
森夏鈴音和輕松的表情一起裂開了。
不對!!!
在森夏鈴音一頓如此這般後,灰羽列夫終于悟了。
“好厲害,那竟然是演戲嗎!我還以為是真的!特别是森夏你演的真好!”
诶?
真的假的?
森夏鈴音回想起那天自己僵硬如水泥的笑容,大腦宕機直接升華到宇宙。
灰羽君,什麼都覺得好隻會害了你啊!
……
誤會解除後,森夏鈴音又迎來了一個重磅難題。
去海常要坐巴士。
而她,暈車。
對于電車還好,但像私家車、出租車、巴士什麼的她真的很苦手,隻要一想到皮革混雜着汽油的味道,加上時不時的颠簸搖晃,她就已經開始惡心了。
而且,這次還要去陌生的地方,面對很多陌生人,她覺得自己好像要随風而去了。
其他人對于要打比賽這件事雀躍不已,整個氛圍不像是要去打練習賽而是去郊遊。
不想破壞這種氛圍,也不想麻煩别人的森夏鈴音上車後,默默坐到了倒數第二排的位置,為了不被别人看到糟糕的臉色。
森夏鈴音縮起腦袋,把隊服的外套拉鍊拉到最頂端,隻露出一根呆毛在外,像蠶寶寶一樣往窗戶上一靠。
她本來就小,縮起來後,不站起來看的話,是完全看不到後排裡面還坐了一個人。
站在最前面的黑尾鐵朗,往後看了一眼,和直井學說了一聲,轉身又下去一趟。
車子啟動時,森夏鈴音在一片黑暗中,感覺巴士變成了活物,就像那種會發出低吼前進的野獸。
在颠簸搖晃中惡心的感覺克制不住的上湧。
她把臉更貼近隊服裡側的布料,早上噴在這裡的草莓香水味道也快消散了。
森夏鈴音痛苦地皺起眉頭,像是陷入了某種恐怖的噩夢之中。
在這樣下去……
她的手下意識摸到背包,雖然她帶了袋子來,但盡可能的不想走到那一步啊!
她還想再掙紮掙紮!
加油啊,鈴音!
森夏鈴音:>×<
突然,一道聲音在耳畔響起。
“暈車還這樣一個人悶起來隻會更難受哦。”
對方壓低了聲音,聽起來有一種溫柔的感覺。
森夏鈴音拉下拉鍊,茫然轉頭,朦胧的視野裡對方的身影逐漸清晰。
“黑、黑尾學長?”
在吵吵鬧鬧的車廂裡,黑尾鐵朗的舉動并沒有引來大家的關注。他單手撐在森夏鈴音前面的座椅上,低頭笑着注視她,高大的身影給人一種周圍的空間一下子變狹窄的感覺。
黑尾鐵朗将手裡的瓶蓋擰開後,遞給森夏鈴音。
“難受的話就先喝點這個吧。”
是檸檬水!
“謝謝學長!”
她接過後,立馬喝了一口。
酸酸的味道沖散了盤旋在身體裡那揮之不去的惡心感。
活、活過來了!
“把窗戶也打開一點吧,透透風會更舒服些。”
“好的。”
森夏鈴音下意識伸手去開窗戶時,身側壓下一片陰影,他人的氣息将她籠罩。
黑尾鐵朗俯身過來,他寬厚的手掌和森夏鈴音的手掌擦過,白皙的膚色和小麥色給人一種極大的反差。
這個距離下,黑尾鐵朗的存在感一下子放大了。
森夏鈴音呆坐在位置上,不敢亂動,呼吸也下意識放輕。
黑尾鐵朗的外套是敞開的,衣擺的位置擦過森夏鈴音擱置在膝蓋上的手背,她的手指輕顫,有些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