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說,小時候我可嫌他煩了,他老是像個跟屁蟲後面,‘哥哥哥哥’的喊我。我當了快十年的弟弟,哪裡給别人做過哥哥。”
“其實有個粘人的弟弟也是沒辦法的事。”
“果然不愧是我!”
及川徹一邊興奮地闡述着他今天一早的心情,一邊往排球社走,剛換了室内鞋就有人過來和他打招呼。
“及川前輩早!”
及川徹擺了擺手回應,就像是一隻驕傲的花孔雀,别提多開心了。
岩泉一不忍心打斷他的情緒,但有些話他也不得不說,“你就不覺得很突然嗎?”
“突然?突然什麼?”及川徹絲毫不覺得有什麼問題,他現在高興的,可能都快忘了,他和他弟弟之間的關系是怎麼突然開始緊張的,甚至快想不清原因了。
但岩泉一想得起來。
就是怕及川徹高興過頭,結果發現其實什麼都沒有改變,那樣不是更難受。
“就你弟弟态度,當然變得親近你是好事,可你作為哥哥,不應該多關注一下?他是不是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這是岩泉一想說的。
及川徹觀察能力很不錯,最擅長察覺球場上每一個球員的狀态,但是下了球場卻不是這樣。
說的好聽點,他的情商在排球上總能運用自如,卻在其他地方好似完全力不從心。
說到這個及川徹有些心虛的低下了頭,“不一樣的地方?大概是從讨厭我變成了……沒那麼讨厭我?”
也許是被太多人喜歡了,他能夠清晰的感受到别人的喜惡。
可能是察覺到弟弟先前對于自己排斥,微妙的自尊讓他覺得,既然真的那麼讨厭的話,自己又何必強求呢。
岩泉一不是什麼細緻的人,但是看到及川徹這樣,實在沒忍住,一腳踹了過去,“你是哥哥,你沒嘴巴嗎?不會問嗎?”
當然他也知道兩兄弟因為排球的問題,和外界對比的緣故,确實很難把這樣的話題直接攤開。
但既然他弟弟有了想要靠近的想法,那麼這個問題至少簡單了一半。
這一話一出及川徹頭低的更甚了,“很難開口啊……”
這個難開口有很多方面,及川徹很難表述出來。
如果對面不是他的幼馴染岩泉一,他甚至都不會和對方讨論有關自己弟弟的任何話。
怎麼說,他們的矛盾甚至找不到從誰的角度去闡述。
學校裡傳的那些話,及川徹不是沒聽到過。
每次背地裡教訓完那些嚼舌根的,又警告了,可又有什麼用呢,坂上悟該聽到的已經聽到了。
及川徹這麼不在意的人聽到心裡都會哽住,何況他那個不善言辭的弟弟。
就算去說,‘不要在意那些人說的話。’他又以什麼角度呢。
是他的不在意沒弟弟強,還是不在意弟弟沒他受歡迎?
實在是很難開口的一個話題。
許是看出及川徹的為難,岩泉一也不繼續說了,拍了拍及川徹的肩,“總會有辦法的。”
.
這個辦法來了沒有,他們不知道,但是在下午青葉城西排球部開始活動時候,倒是傳來還算有意思的消息。
排球國家隊的副教練從東京來到了北川第一。
北川第一作為可以直升青葉城西的國中,一直以來和青葉城西的關系都很親近。
大部分就讀北川第一的學生,都會選擇去青葉城西就讀高中。
更何況青葉城西不論從教育資源還是社交活動的舉辦,整體來說都是縣内前四的水平。
但即使如此,也從來沒有國家隊副教練突然從東京到一個縣内來的意思。
就算來也該是常年縣内霸主存在的白鳥澤。
“是授課還是開講座?”及川徹對于這件事還是很感興趣,所以在第一時間去聽了這個消息。
傳來消息的是剛從北川第一升上來的高一新人,消息來得快是因為他剛去北川第一找自己妹妹剛好撞見了這件大事。
“不是!來挑國家少年隊備選隊員的!”對于打排球的人來說,這就是天大的喜事兒。
那可是國家隊,國家隊即使挑選有潛力的隊員也會在全國大賽中天選不錯成績的選手。
現在春季高中(國中)的排球比賽還沒開始舉行呢,一般要結合夏季排球和春高的兩次成績才會統一選擇。
按道理不會有國家隊的人,在這個時候更何況是副教練來一個縣内國中挑選。
除非是天選之子,被這樣的好運氣給砸中了,那麼将是難得一見的天才,以至于國家隊一刻就不想放過。
而這麼一個人竟然出現在了他們的前母校,北川第一!
青葉城西的衆人都聚了過來,着急的想要聽聽這個天選之子到底是誰。
“快說,磨磨唧唧的,到底誰啊。”有人喊。
及川徹也很緊張,哪怕這件事和他完全沒有關系,忐忑的心情,讓他更多的關注這個名字。到底是被當做天才的他的後輩影山飛雄。
還是他的弟弟。
“是……”傳消息這人目光偷偷瞄了一眼及川徹。
好似很關注及川徹的反應,有些遲疑。
“說啊!”其他人都急了。
傳消息也不敢再拖着,怕再不說被揍死,一副豁出去的喊了出來,“是及川前輩的弟弟,坂上悟!”
但又怕說出來後,及川徹學長聽到了心生妒忌之後針對他。
想着趕緊把還沒說完的話一口氣喊了出來,“但是坂上悟說,他不打排球了,不去國家隊!”
既然被選中的人都不去了,他哥也不會心生嫉妒了吧。
傳消息的人暗暗為自己的機智點贊了。
誰知及川徹不僅沒有所謂的嫉妒情緒,更沒有因為嫉妒的因素被排除而松一口氣。
反而是甩了排球,直接暴怒,直接沖出了社團,破口大罵。
速度太快了,以至于那破口大罵的話隻剩下一句尾音飄進了社團内。
“他腦子有病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