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蘭:“。”
那金發中年警察居然還在盯着他。
殺馬克·懷特的時候,瓦蘭有攜帶幹擾預言的道具——是解放戰線提供給卧底的支援——基于預言反制預言的混沌理論,試圖用預言尋找殺人兇手,理當隻得出一片亂碼。
但那個金發中年警察不知為什麼就是盯準了瓦蘭,這用他是預言系來解釋已經解釋不通了,隻能說老警察或許就是有一種本能吧。
内維爾市警察署根本不會在意這麼一起流浪漢的案子。
金發中年警察好像是自己執意要查……既然這麼有責任感,怎麼不查查内維爾市高達0.8%的年度失蹤人口比率呢?
瓦蘭的笑容更端正一些,又和其他學校的教官長與首席打了招呼。
之後,雖然皇家軍事學院的教官們很想趕學生們上機訓練,但三十多個小時的旅程,又換到雅赫這種微重力環境,如果不想學生們上機後因疲憊和水土不服出事故,他們必須得休息了。
感覺自己可能是過于疲憊的瓦蘭,也借這個機會好好休息了半天。
第二天,瓦蘭去随隊的肯醫生那裡做完身體檢查,再去到餐廳,就見昨天和他打招呼的丹,一臉陽光,在長桌邊向他招手。
瓦蘭:“。”
怎麼回事?這種即視感?
自從倒黴成為S級,他身邊就開始纏繞着某類陰魂不散生物。
瓦蘭一點也不心虛地坐了過去,接下來,是丹面對瓦蘭餐盤内的食物之多,不太能挂住鎮定表情。
在月面基地裡不需要戴頭盔,一邊吃,瓦蘭也一邊觀察他。
陸軍學院的丹·多伊奇,和他舅舅一樣,有一頭金發,作為軍校的一年級,他應該是十八歲,但那遺傳性的法令紋,讓他看起來頗為老成。
老成的丹在接下來幾天,時不時和瓦蘭偶遇。
明明消息記錄裡他不信舅舅的話,但實際表現裡,丹卻是有幫他舅舅盯住瓦蘭。
在其他人眼裡,瓦蘭這段時間幾乎和丹形影不離。
年輕一代的中央派終于開始和新S級接觸了啊,大部分人是這麼認為。隻有瓦蘭,又要訓練,又要防備顯然也是預言系的丹,幾天下來,身心俱疲。
“模拟器上的積分排行,你現在是日第一呢。”
九月三十日,瓦蘭一身汗地從神經接入艙中下來,就又看到丹在一旁,拿着一闆巧克力,掰給瓦蘭一半。
“是上雅赫後不适應嗎?”他關切地說,“你是不是瘦了一些?”
瓦蘭用毛巾擦汗,然後冷靜接過巧克力,沒回答丹的問題,反而問:“一直來找我,你的同學不會有意見?”
自家首席訓練之外的時間,不放在自己人這邊,反而追着皇家軍事學院的新S級跑。瓦蘭不知道丹有沒有注意,反正他感應周圍電子設備時,聽到過不少人抱怨。
不,預言系能力者肯定能注意到。
但丹爽朗一笑,說:“有的吧?可是我直覺想跟着你。”
瓦蘭微微挑眉。
他看上去處驚不變,實際上又翻了一通丹的腦機,并觀察了一下丹的虹膜顔色。
現在應該沒有用原液激發特性能力……确定了這一點,瓦蘭才跟着笑了出來。
“這話有點耳熟。”
“你還記得我舅舅啊,”丹尴尬地撓了撓後腦勺,在有蓄發傳統的帝國,他是少見留寸頭的人,“我們多伊奇家族的特性能力就是這個樣子,得不出什麼清晰的結果,隻能說直覺。”
不過也因此,多伊奇的直覺更不容易受其他預言者的幹擾。
丹放下手,态度認真了一些,說:“總感覺接下來跟着你會見到什麼有趣的事。”
難道是演習裡會發生什麼?瓦蘭已經飛快考慮起來。
但還沒有考慮出一個所以然,喧鬧就打斷了他。
瓦蘭和丹看向艙體室的窗外,就見浩浩蕩蕩的一群人穿過走廊。
“那不是愛德華大少爺?”丹好奇道,“哦,現在好像得叫明斯特公爵閣下了,皇帝陛下是不是還沒有正式批準他繼承?”
一邊說,金發男生一邊已經走過去打開門,讓外面的人聲更清晰。
“帶了機甲……停在哪個艙……”
“威廉姆斯家族有自己的機務……”
“公爵的随行人員安排在……”
就見一大群人吵吵鬧鬧,在演習前一天終于趕到的愛德華居然帶來了這麼多人,實在出乎雅赫月面基地的意料。
愛德華在這些吵鬧的人群中心。
他的氣質完全變了,如果說,瓦蘭第一次和他見面,見到的是一個幾乎沒有人對他說不,完全自我中心的年輕人,那現在的愛德華,稱不上成熟許多,隻能形容為……更有攻擊性。
就像此刻,愛德華一發現瓦蘭,就直直瞪過來。
之前在學校裡争鋒相對時,他也會這麼做,但學校裡的争鋒相對,并不會像現在的愛德華這樣,帶着一點真切的殺意。
站在愛德華身邊,一位打扮貴氣的女士也随着愛德華的視線,看向瓦蘭。
她和愛德華長相相似,氣質卻柔和優雅許多,對瓦蘭和氣地笑笑,然後一句一句開始吩咐身邊的人。
她一句句說,很快理清了周圍這些人接下來的工作和去向。吵吵鬧鬧的一群人慢慢散開,基地的工作人員帶着她和愛德華去符合規格的房間。
等她和愛德華的背影消失,剛才一直很安靜的丹才吐了一口氣開口:
“好可怕呀。”
他對瓦蘭說,應該是在說愛德華,但瓦蘭感覺更可能是在說那位女士。
然後丹語氣又變,皺起眉,疑惑問:“這竟然也可以?小明斯特居然帶了自己的機甲?”
***
“竟然帶了自己的機甲……”
皇家軍事學院這次帶隊的教官長,非常頭疼地道。
機甲艙,成群的無人機正在AI控制下,進行明天軍演的準備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