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切的說,不是出事,是請假。請假的老師名叫櫻時樹,男,39歲,是米花予備校的資深老教師,在補習機構中小有名氣。
諸伏景光在米花予備校前台工作,接到老闆電話,告訴他櫻時樹今天發燒請假,要另一位老師代課,讓他通知補課班的學生。
“我也打不通。”
安玖放下小靈通,對降谷零搖頭。
“是無人接聽,不是關機。可能是住院把手機落在家裡。”
她舉了舉手中櫻時樹的名片,照片上的中年男子身着西裝,面色嚴肅,是個嚴師。
“希望真的隻是發燒吧。”她低聲道。
“這種事情還是得盡快查清楚。”降谷零面色嚴肅道。
兩人從咖啡館出來,到了米花予備校門口。本該在前台站崗的諸伏景光正從後方樓梯下來,看神色,應該還沒要到櫻時樹的地址。
兩人走進大廳,與諸伏景光彙合。
“Hiro,怎麼樣?”降谷零問。
諸伏景光壓低聲音:“我說櫻時老師有鑰匙落在前台,要去歸還。代課的秋山老師聽說櫻時老師發燒,說要去看望,順便幫忙把鑰匙還回去。”
“那我們可以跟着秋山老師一起。”降谷零回答。
諸伏景光點頭:“但是要等好久。秋山老師現在是代櫻時老師的課,下午還有他自己的課,至少要等到六點二十他才下班。”
六點二十差不多是飯點。如果秋山老師跟櫻時老師不是很熟,可能不會飯點去打擾,而是等第二天……
要通宵跟蹤?
三人互相對視一眼。
想着女孩子夜不歸宿會讓家裡人擔心。諸伏景光體貼道:“廣田同學不方便的話,我們兩個行動就可以了,有什麼需要會電話聯系你。”
降谷零:“秋山老師開車嗎?”
如果開車,他還要再去租車來跟蹤。以及開車連夜盯梢也方便。
“等等,”安玖打斷他的話,“我說過我不喜歡不遵守規則的調查方式吧?你們這樣做可是很失禮的哦。”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
“事急從權,”降谷零反駁,“要是發現什麼私人的事情,我們不會亂說的。”
“還沒急到那個地步。”
安玖邊說,邊把馬尾解開,理了理。
銀灰色的頭發披散在肩頭,少了幾分俏皮活潑,多了幾分成熟穩重。
她從口袋掏出平面眼鏡戴上,再把系在腰間的外套穿好,再拿出口紅塗一下唇。
“這樣可以嗎?”
她禮貌微笑,看向兩人。
兩人略微驚訝地看着她。
他們看着她怎麼改變的。
其實隻是一些微小的改變,但現在一看,她給人的感覺已經從年輕女學生,變成職場精英了。
“所以,你是要直接找秋山先生詢問地址?”降谷零反應過來,“就這樣?”
“還有這個。”
安玖從口中拿出一張燙金名片。
上面有她的頭像、電話、波洛偵探事務所什麼的,還有事務所地址。
不過這個地址降谷零剛好去過,他仔細回憶了一下,想起那裡是個廢棄工廠。
降谷零:“……為什麼叫波洛?”
安玖:“總不能用真名吧?”
諸伏景光:“這樣不算詐騙嗎?”
“我本來就是偵探,隻不過包裝得高大上一點。”安玖理了理衣服,“不說那麼多了,諸伏君現在去找秋山先生,告訴他,有位偵探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他。”
“……”
不得不說,偵探的身份在米花真的很好用。
身為地地道道的米花人,秋山老師雖然疑惑偵探找自己什麼事,但還是跟出來見了安玖。
他還沒開口問,安玖便看向他。
被那樣不帶感情的冰藍眼眸注視着,秋山覺得似乎渾身秘密都無所遁形,被這雙眼睛所察覺,莫名壓力很大。
“你好,秋山先生。這是我的名片。”
“嗨。”他連忙接過,燙金的名片一看就不凡。
“事情緊急,我就不多廢話了。我其實是要找櫻時樹先生。昨天下午發生了一起案件,他可能目擊到一個關鍵線索。但我無法電話聯系他。
秋山先生能告訴我他家地址嗎?或者告訴我櫻時先生家人的聯系方式。”
家庭地址這種東西,自然不能随便給。
秋山先生猶豫一下:“我打電話問問他。”
說着他拿起電話,但和安玖之前一樣,撥号許久都無人接聽。
一旁諸伏景光開口,語氣擔憂:“我之前撿到鑰匙也打電話給櫻時老師,也打不通。就算是發燒住院……”
他頓了頓,看向安玖,“女士您說櫻時老師可能目擊到線索,跟危險的案子有關嗎?”
安玖眉頭微蹙:“抱歉,案子還在秘密調查中,不能對外透露。”
她又看向秋山老師,語氣嚴肅:“請告訴我櫻時先生的地址。”
秋山老師看着她的眼睛,一瞬間腦補了很多,甚至想到櫻時可能是被兇手殺人滅口,頓時一個機靈,“可以可以。您趕緊去吧。”
他拿出紙筆寫下地址,“麻煩您了。”
“謝謝配合。”安玖沖他微微颔首,轉身走出米花予備校,到咖啡廳門口和降谷零彙合。
路上,她又換回了原本的裝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