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高明的回複很快:[足夠了。你同學很厲害。]
[是,她扮演有裡幾乎沒什麼破綻。]
諸伏景光松了一口氣,“我哥說可以。”
松田陣平便按了兩聲長長的喇叭,這是他們約好‘可以撤了’的信号。
[OK]
[等]
[他在旁邊看書]
“居然還能看的下書嗎?”松田陣平吐槽,“你說廣田會不會裝着裝着真睡了?”
“廣田要聽到你這話,肯定會生氣你小瞧她。”
“我隻是覺得她看起來有點累。”松田陣平說着,忍不住吐槽,“zero也不知怎麼想的。讓她訓練到那麼累。她昨晚都沒去食堂,是雪森幫她打飯的。”
“啊?”諸伏景光不信幼馴染會沒分寸,“你怎麼知道?”
“散步的時候遇到雪森,她跟我說的啊。”松田陣平撇撇嘴,“她很生氣地讓我轉告zero,欺負女孩子的家夥很沒品。”
“……”
諸伏景光一時無言以對,想幫好友辯解,又忍不住想象好友被罵沒品會是什麼神情。
“嗡——”
“啊,我哥又來信息了。”看到亮起的手機,他松了口氣,連忙看短信。
[你同學很讨厭外守一嗎?]
諸伏景光想了想,回複:[對。她正義感很強,也很同情我當初的遭遇。怎麼了?]
諸伏高明:[沒。我明天去東京。]
**
一夜無夢,但睡得并不安穩。
直到陽光照到眼皮,安玖才睜開眼睛,把美瞳戴好。
外守一還趴在餐桌上睡着。
袖口的竊聽器已經停電關機。
她輕手輕腳解開繩索,去開窗的房間把錄音筆放到窗外,把電擊棍收到袖中,再回去吃止痛片。
她有意制造動靜,所以外守一被驚醒了,擡頭驚疑不定地看着她。
她瞥了他一眼,拿衛生巾去了洗手間。
出來,就見外守一守在門口。
“為什麼不逃?”
“不要多想。我隻是剛解開繩子,還很難受。”
安玖冷淡地說着,回到原先被綁的椅子上坐下,“你可以重新綁上了。”
她閉上眼睛,一副拒絕溝通的姿态。
外守一手上的繩子已經拿起來了,但看她這樣,又放下,
“有裡不贊同爸爸去殺了那小子嗎?”
“……”
“有裡想爸爸怎麼樣?自首嗎?”
說到自首,他眼裡露出危險的神色。
女孩擡眸看他,又看看他放下的繩子,索性擡腿,蜷縮在椅子上抱腿坐着,把臉埋在膝蓋。
“父親根本不覺得自己有錯。自首有什麼用?”
她低聲說,“我更希望這件事沒發生過。希望我隻是小林有裡。反正我隻有小林有裡的記憶。”
“你是外守有裡!不是小林有裡!”
外守一怒了,撲過去,抓住女孩的肩膀搖晃,看着她怒吼,“你是我女兒!”
他憤怒眼神下的恐慌讓安玖感到有趣。
她與他對視,臉上依舊沒什麼波動,隻是輕歎:“所以啊。”
“因為有你這樣的父親,我這輩子算完蛋了吧。怎麼想都很倒黴。”
她擡手輕輕抓住外守一搭在她肩膀上的手。
外守一一怔,沒有反抗。她便把他的手挪到了自己脖子上。
“父親能給我一個解脫嗎?”
她輕聲問,輕輕放下最後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