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
[是那個孩子做的]。
安玖目光掠過那位不知名的母親,落到躺在位置上的小孩身上。
他在裝睡方面并不熟練,尤其是在這樣安靜的氛圍下,她目光專注看着他時,
他的眼皮不安地動着,呼吸也變得小心翼翼,可還是免不了發出鼻塞的聲音。
因為愧疚所以哭了嗎?
[他在裝睡]。
安玖原本還在觀察人群中身形類似修理工的家夥。
若非這位孩子母親突然指認她們,她還沒有想到這一茬——
幫兇不一定知情。
因為開窗隻是一個普通的行為。
兇手可能隻是随便找個路人,讓對方幫個忙。
比如說要在餐廳跟人告白求婚之類的儀式,求幫忙開個窗。
“這位先生,還有這位小姐,你們有動過樓梯口的窗戶嗎?”
目暮十三開口詢問。
安玖:“我們的确有些磨蹭,那是因為我們第一次來這樣的餐廳用餐。
我們可不會做出随便将窗戶打開那麼沒教養的事情。”
她看着那位母親的臉,果然,在聽到“沒教養”時,對方臉皮抽了一下。
工藤新一疑惑地看向她,覺得她說話有些奇怪。
他們說的是,有意圖去開窗,協助犯罪吧?
怎麼到這人口中,“開窗”變成不禮貌的行為,跟教養扯上關系了?
難道說……
工藤新一還沒來得及細想,就見她身邊的「男友」也開口了。
“這位夫人,如果我們行動磨蹭可疑,那你家孩子在樓梯口逗留時間更久,豈不是更可疑?”
男子臉上亞撒西的笑容消失,目光嚴肅地看着孩子母親,
“沒有制止孩子開窗的行為,事發後又企圖推卸責任,你可真是一位‘好母親’啊。”
“你胡說什麼!”對方惱得漲紅了臉,“我家小智才六歲!怎麼可能做出幫人犯罪這種事?”
孩子爸也沉下臉,“為了給自己開脫,你居然污蔑一個六歲的孩子。真無恥。”
“等查清事實就知道是誰無恥至極、沒臉沒皮了。”
「男友」冷笑,轉頭看向目暮十三,
“警官先生,按照流程,是不是該檢查窗戶上是否存在指紋?”
“是,當然。”目暮十三頭冒冷汗,連忙要喊下屬去查。
孩子父母面色一變,顧不上和小情侶互瞪。
“啊,我才想起來,小智剛剛有趴窗戶看下面風景。”
“警官先生,做壞事的人肯定會注意用衣袖或者手帕擋着,避免留下指紋。就不用查了吧?”
這下,就連目暮十三都發現兩人不對勁了。
“窗戶肯定是要檢查的。這是正常流程。”目暮十三嚴肅表示,
“至于孩子留下的指紋,能麻煩把他叫醒,方便取樣嗎?”
夫妻二人面面相觑,忽然,男的反手對着妻子就是一記耳光,
“都是你的錯!說什麼熱,讓小智把窗開了!還怕被牽連去誣陷其他人!”
目暮十三和工藤新一連忙要過去将兩人拉開。
卻見女人一下子鞠躬道歉,“私密馬賽,是我的錯。
我太害怕了,我沒想害人,我隻是覺得熱,讓小智幫我開窗,想着等離開時再關上。
對不起,警官大人。小智隻是聽了我的話,去開窗,沒想到……”
——“不是媽媽的錯!是我!”
裝睡的小孩也坐不住了,哭哭啼啼地跑來自首,
“有個叔叔讓我幫忙開那個窗,說要搞什麼活動。我沒問清楚,還沒答應,他就說了聲‘謝謝’,塞給我一塊糖就匆匆走了。
我以為是什麼急事要幫忙的。”
小孩哭得慘兮兮的,小孩媽還試圖把責任攬在自己身上,小孩爸又要打孩子……現場鬧成一團。
安玖和「男友」趁機表示有事要離開。
工藤新一和幾個警察忙着從孩子口中了解更多跟犯人有關的線索。
一邊安慰小孩别哭,一邊勸小孩母親别說謊,一邊拉住超雄父親,被折騰得手忙腳亂。
被詢問的警員擺擺手便讓二人走了。
……
熟悉的保時捷356A停在路口處。
安玖掃了眼車牌,和貝爾摩德一起上車。
車裡充滿了二手煙的臭味。
貝爾摩德坐下後,擡手揭開假面,露出美豔的面容。
安玖偷偷打開一點車窗透氣。
伏特加格外安分地開車。
“情況如何?”副駕駛座的琴酒問。
“目标死了。不過,”貝爾摩德看着手機,紅唇微勾,
“事情反而變簡單了。
隻是需要小玖多出些力。”
“我?”安玖疑惑看她。
她卻隻是神秘笑笑,讓安玖等通知。
**
“惠美,你聽說了嗎?
昨天遇害的那個柏木集團的大小姐,其實是名作者。
血書案件的兇手又開始行動了!”
回到公寓沒多久,安玖便收到了雪森由紀的電話。
“你說兇手是不是已經放棄對我堂妹動手,轉而盯上其他人?”
安玖佯裝困倦地回複:“确定是血書案的兇手嗎?”
“……抱歉,我不會打擾你休息了吧?”
“沒事,剛睡醒,正好要吃點東西再吃藥。你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