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
安玖和工藤新一齊齊看向碎花裙姑娘,目光炯炯。
對方被看得疑惑,摸摸臉和下巴,“我有說錯什麼嗎?”
“沒有沒有,”工藤新一跑到安玖前面,雙手撐在櫃台上,仰頭看着碎花裙姑娘,
“我和哥哥都挺佩服廣田警官,所以聽到黑子有些在意。
爆炸案是兇手制造的,又不是廣田警官的錯,因此怪到廣田警官頭上,那也太是非不分了。”
“就是就是!”
以為遇到同擔,碎花裙姑娘激動得兩眼放光,
“這明顯是那個混蛋炸彈犯故意報複。
那些人順着炸彈犯的意思去找廣田警官麻煩,那他們和幫兇有什麼區别?”
“說的對!”工藤新一用力點頭,“所以姐姐你昨天也是這麼跟那個黑子說的嗎?他是不是被說得啞口無言?”
說得起勁的姑娘臉色一黑,“别提了。那混蛋冥頑不靈,我都懷疑那炸彈犯是不是他爺爺。”
安玖皺眉:“他還說炸彈犯好話?”
“就……說廣田警官沒炸彈犯厲害,抓不到人,又去招惹,才會導緻現在的情況。抓不到犯人的警官就是垃圾什麼的……”
碎花裙姑娘越說越小聲,神色還有些糾結,“當時還有其他顧客附和。我沒說過他們。”
“很正常。”
安玖笑笑,卻聽旁邊一個稚嫩的聲音傳來。
——“讨厭警察的,都是壞人,要抓起來!”
卻是平地摔的小孩不知何時跟到工藤新一身後,舉着冰激淩,義憤填膺地喊道。
“瞧,小孩子都知道的道理。”碎花裙姑娘歎了口氣。
安玖:“那他跟你吵完,還在你店裡買東西嗎?”
“買了吧?動靜鬧得大,我媽就把我拉走,換我爸看店了。”
安玖:“那之後他還有來嗎?”
“有。昨天夜裡又來了一趟,買了兩盒煙。”
工藤新一:“他在店裡逗留多久?身上有帶什麼大件物品嗎?”
碎花裙姑娘皺眉:“你們問這麼多做什麼?”
安玖拿出偵探名片,“我是一名偵探,在調查炸彈犯的線索。
大學那邊有警察盯着,我們就在附近轉轉打聽情況。
而炸彈犯也算是廣田警官的黑粉,所以想多打聽一下。”
姑娘看了眼名片,神色放松下來,
“放心,我早上才跟那家夥吵過,也怕他在店裡亂來,一直盯着他。他拿了兩盒煙付錢就走了,沒做什麼。”
“他身形如何?聲音怎麼樣的?”安玖問。
“瘦瘦高高的,衣領有些高,看不清臉。聲音就那種普通的抽煙多了的大叔的聲音。”
安玖和工藤新一對視一眼,面色嚴肅。
“記得他出去後往哪走了嗎?”
姑娘搖頭,“這個沒注意。”
“謝謝解答。”
說着,安玖和工藤新一匆匆從超市出來。
男孩迫不及待地繞着超市查看,安玖則仰頭看向兇手住所陽台的方向。
沒什麼樹木或者建築遮擋,剛好看得到。
可是,在外面安裝八個蛋,有去超市裡買煙的必要嗎?
單純想抽煙?單純看一下将死之人?
手機忽然震動,安玖看了眼,接通電話。
——“廣田,伊達在步行街那邊發現了那輛貨車,在車内發現了八個蛋。
你那邊沒事的話,就過去幫忙安排居民撤離。”
步行街……
似有一道電光閃過。
整個東京區的地圖在她腦海中徐徐展開。
大學位置、歹徒住址位置、超市位置、步行街位置、還有另一處停靠位置,日賣電視台位置,以及她之前的住所。
就近一一連接,一個隐約“勺子”的輪廓緩緩呈現。
難怪叫“觀星者”。
兇手第二次進超市,是為了定位!
“廣田?”
“我這也發現了線索,暫時過不去,挂了。”
沒等目暮十三回複,她便挂了手機,一邊給某某人發簡訊,讓他從公安那邊幫忙調度,一邊四處查看。
很快,找到了一處下水道井蓋。
“新一!”
沒什麼發現的工藤新一跑過來,看到井蓋,不用安玖說,就明白了,“八個蛋在超市下面?”
“應該。”
安玖拿出工具三兩下把井蓋撬開,然後把自己警察證和一個手電筒塞給男孩,
“我下去查看,你在這幫我照一下,不要讓路人掉下去,有人問你就拿警察證說明。”
說話間,安玖已經抓着井口内側的爬梯下去了。
很快就到了底下。
下水道的氣味很臭,還有不少蟲子和老鼠。
安玖避着這些小家夥朝着超市方向走去,途中還見到一隻血肉模糊、爬滿了蟲子,但還新鮮的老鼠屍體。
頭身分離,露出的白骨斷得整齊,多半是人為。
她深吸一口氣,還是過去給它拍了張遺照,再繼續朝超市位置前進。
很快,在高處的管道中間,發現了固定在天花闆的紅燈閃爍的八個蛋。
還有3:45。
安玖拍了張照片,連帶着手機裡早就編輯好的簡訊一起發給目暮十三,然後打開信号屏蔽器。
這東西早在前年救萩原研二前就準備好了。
怕救場時出現什麼差錯。
但沒想到現在才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