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純面對着列車組的時候,應星其實很難察覺他們之間相隔着七百年的時光距離。
直到丹恒将那杆由他親手打造擊雲長槍遞來的時候,應星才真切的從這長槍的痕迹上看見那無形的光陰。
但應星沒時間對着那痕迹感歎世事變遷,歲月滄桑,他看着那把長槍上的傷痕,隻感覺眼前一黑。
這是怎麼折騰出來的?!
應星隻感覺自己的腦門上的青筋開始突突的跳了起來,沒有一個工匠看見自己耗費大量心血的作品變成這樣能不生出火氣來,今天若是丹楓拿出這把槍非遭他一頓罵不可。
可他擡眼看見那和摯友一模一樣卻沉默的跟小孩似的青年,怒火一頓,又默默的收了回去。
算了算了,看上頭的痕迹他多半是也是特别學習過保養武器,進行過精心保養的,隻是礙于條件受限,差強人意。
他接過那杆長槍,伸手輕撫過槍身,很是确定的問道:“這把槍被折斷過一次吧?”
丹恒輕輕的嗯了一聲,想到這把槍是面前之人送給摯友的傑作又輕輕說了一句,“抱歉。”
“這有什麼好抱歉的。”應星失笑,本來心裡的那點怒火也被他這老老實實的道歉給澆滅了,隻覺得這人和丹楓還真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性子。
丹楓是個不輕易示弱的性子,在五個人裡頭也是大多擔任着照顧他們、給他們兜底的角色。
若是他把槍用折了,隻會悶不吭聲的提着酒或者其他什麼材料來和他賠罪,但要問他賠什麼罪,他隻會顧左右而言他,非得把旮旯角落裡的事情謅出來賠不可,完了還要和他嗆兩句,嘴硬又理直氣壯。
哪像丹恒這樣坦白完,好像整個人都耷拉了下來,跟個小可憐似的。
“武器就是拿來的用的。”他檢查着擊雲其他地方,一邊道:“它被折斷,總好過你或者你護着的同伴被折斷的好,武器不就是這麼個用處嗎?”
能看出這把槍一定在後來又經曆了不少惡戰,磨損的痕迹不少,不過這槍頭是怎麼回事啊?
應星看着那比其他地方都都要厲害的磨損程度,陷入了沉思,之前看直播的時候他就想問了,丹楓這轉世把擊雲當标槍使的手法是不是太熟練了一點?
但他沒有多問,隻是笑道道:“怎麼樣,小子,這把槍用着順手嗎?”
丹恒聞言重重的點了點頭,“我...很感謝它,它幫了我很多。”
他的話不多,态度卻很深切。
沒人不喜歡自己精心打造的作品被誇,應星也是一樣,他手上一遍檢查,一遍笑道:“那是,當初我把它交給丹楓的時候可是做過保證它能刺穿龍鱗的。”
丹恒想了想當時一槍把濤然捅牆上的手感,認真的點了點頭,誇贊道:“确實如此,非常鋒利。”
應星嘴角的笑容一頓,白珩靠在景元肩膀上的手一滑,景元被推的晃了一把,三個人幾乎是同時擡頭看他,三個人異口同聲的問道:“你實驗過了?!”
丹恒淡定的被他們注視着,神色莫名有點無辜,“嗯,發生過一點事情。”
這時候星突然長長的哦了一聲,“哦,說的是丹恒你一槍把龍師捅牆上那回吧?”
三個人的目光瞬間看向星。
應星難以置信的看了看丹恒那股子乖愣愣的模樣,問道:“龍師?!他把龍師捅牆上了?!”
好家夥,他收回前言,這小子看着乖,怎麼行事比丹楓還猛啊!
那龍師是幹了什麼罪無可恕的事情啊!丹楓現在氣炸都沒捅過龍師。
星嗯了一聲,大概是記着不能透露太多未來的事情,隻是含糊的解釋道:“就是那龍師幹了一些丹恒老師都不能忍受的事情,還威脅丹恒,然後丹恒就一槍把他捅牆上去了。”
說完他也對應星比了個大拇指,給了他一個來自七百年後的追評,“根據丹恒老師的說法,擊雲捅的毫不費力,超級好評!”
丹恒默默的點了點頭。
應星:“......”
片刻的沉默後,三個人不約而同的笑開來,應星的臉上那叫一個暢快啊,“哈,幹掉漂亮!”
由此可見,龍師是多麼的天怒人怨,不幹人事。
應星聽得那叫一個通體舒爽,“好小子,你可是把丹楓最想幹的事情給幹了,太痛快了!”
丹恒卻反而搖了搖頭,“不,我想,如果是他在那裡,下手隻會比我更狠。”
他至少還顧念着景元難做和自己身為外人的身份與龍師争論的半天,若是換成丹楓...他雖然不了解自己的這個前世,但他覺得那人應該不會和龍師廢話那麼多。
聽起來龍師确實是幹了缺大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