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一家回來,就意味着安室透需要将黑衣組織的視線轉移到工藤新一身上。
要麼想辦法将工藤新一前往埃及的情報透露給黑衣組織,要麼将工藤新一返回米花町的消息傳遞出去。
前者還是後者當然是看工藤新一那邊的進展如何,他會以“人數+時間”的方式,告訴安室透他們返回的時間,如果消息遲遲沒有發來,而安室透又得到毛利一家返回米花町的消息的話,則直接暴露工藤新一在埃及這一情報。
這些細節在他們行動之前就已經計算好,安室透隻需要蘇醒後挑選一個合适的時機告訴工藤新一他的聯系方式,然後等待聯絡即可。
而工藤新一的消息傳遞甚至還在貝爾摩德之前。
“2+1,後日早八。”
第二句話的意思他懂,應該是指他們會在短信發出的第三天早上八點出發,但“2+1”又是什麼意思?是指除他和Gin外還會跟來一個人麼?那麼直接以“3”來表示不就行了麼?除非,這個多出來的人是敵非友。
但這個敵,是指誰的?
工藤新一應該不可能把他和Gin歸為那個“2”中,也就是說,多出來的人是他的敵人,Gin的助力。可在開羅不僅有沢田綱吉,還有空條承太郎,Gin到底能有什麼助力,可以讓他們都束手無策?
難不成……
想起工藤新一此行的目标,安室透不由地倒吸一口涼氣。
吸血鬼複活了?
僅存的睡意被這個推測甩去了九霄雲外,安室透隻覺得太陽穴突突跳動,他揉了揉額角,眼神情不自禁地向旁邊瞥去。
一個白蘭就讓赤井秀一那樣的人都束手無策,再加上那不知深淺的吸血鬼……
那枚釘在赤井秀一照片上的釘子就像某種預示一樣。
一張不知道什麼時候偷拍下來的照片被安室透打了個紅叉,死死釘在牆上,下方是對那日行動時的一些記錄,看上去就像是在對任務失敗的原因進行分析總結。
蘇醒後安室透能察覺到自己正在被人監視着,因此不敢主動點開任何有關過往的記錄,唯有一個赤井秀一,仗着二人敵對至今,可以光明正大地把他的照片釘在牆上。
這似乎也算是一種因禍得福。
安室透無意識地扯動嘴角,擋住眼睛倒了下去。
他答應了東方仗助明早陪他和沖矢昴去找住所,現在如果睡着的話還能眯上兩個小時,所以不該對一些找不到答案的問題糾纏不放。
因為哪怕再想知道答案,赤井秀一也沒辦法立刻告訴他原因。
——為什麼那時候要擋在他身前?
——為什麼要将最後的力量贈予他?
低沉的聲音像是在耳邊炸響,安室透幾乎是從床上繃了起來,大腦難得對周遭一切都遲鈍至極,恍恍惚惚間,他好像聽到了自己的手機鈴聲響起。
陌生來電。
安室透的眼神晦暗不明,接通電話時語氣也多了幾分冷意:“你好?”
“安室先生!”電話那頭卻響起東方仗助活力十足的聲音,他大聲抱怨道:“這都已經快正!午!了!你人呢?”
……正午?
雖然從光線的明亮度就已經能做出推斷,但安室透還是下意識看了眼時間,然後猛然想起了什麼。
他怎麼睡了這麼久?
安室透警覺地打量着屋内,觀察着有沒有被人闖入的痕迹,嘴上則客客氣氣地說道:“……抱歉,是我睡過頭了。”
“原來你昨晚上也熬夜了啊?”東方仗助頓時了然,絮絮叨叨地說道,“真是的,昨晚上露伴也熬到了淩晨兩三點,還要嘴硬着說他一定醒得比我早,最後還不是要我喊他起床,連鬧鐘都不管用……”
“看來安室先生也忘了設置鬧鐘。”沖矢昴随口點評道。
“……”
陌生的聲音響起,安室透愣了一下,大腦遲鈍地從記憶深處翻出這個聲音所對應的名字。
沖矢昴,一個像赤井秀一的男人。
說起來,打過來的電話似乎是一個陌生号碼,而他明明存了東方仗助的聯系方式。
安室透直接詢問道:“這個号碼有些陌生,是沖矢先生的手機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