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隻好沉默,但願不要出什麼事才好。
Dio和喬斯達家族是個不穩定因素,Gin和沖矢昴也是。
當這兩撥人同時湊到一間屋子後,岸邊露伴頓時懂了安室透為什麼不願意過來。
“東方仗助?”
身形高大的男人生疏地用日語念着這個對他來說格外陌生的名字,平靜的語氣聽不出喜怒,卻壓得東方仗助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語氣中帶着罕見的鄭重:“是我……請問你是?”
“哦?”Dio詫異地挑起眉頭,喬納森的後代,居然還有不知道他的?
但東方仗助眼中的疑惑不似僞作,Dio也就隻是簡單地報上了自己的名字:“Dio。”
“哦——”千回百轉地念出一個哦字後,東方仗助尴尬撓頭:“抱歉,我對空條先生的親戚……他的朋友,呃,我是說我對他那邊的人不是很熟悉。”
“……”
當年和Dio的決戰結束了十多年後,喬瑟夫才知道自己還有這樣一個私生子,時間的跨度再加上東方仗助本身也沒有什麼雄心壯志,對喬斯達家族的曆史沒有了解的想法,因此空條承太郎并沒有對東方仗助介紹家族曆史,隻是在初到杜王町時因為箭的事提過一嘴Dio而已。
如今過去十餘年,東方仗助哪還記得十年前一個不起眼的名字?但Dio這個名字實在不像是日本人的名字,東方仗助估摸着和喬斯達家族有關,因此猜完親戚又猜朋友,最後在Dio的眼神中讪笑着歸類成空條承太郎認識的人。
提到親戚朋友時眼神居然這麼可怕,像是被冒犯了一樣,這家夥不會是空條先生的敵人吧……東方仗助撓頭,眼神止不住地向工藤新一求助。
卻不想是Dio先退一步,搖頭道:“無妨,你們自行安排便是。”
他是因為喬納森的直系血親才有了見一見東方仗助的想法,卻不料對方對喬斯達家族一無所知,唯一和喬納森有幾分相似的,也隻是看上去和他年少時一樣蠢而已。
這樣的喬斯達,提不起他的興趣。
所以,Dio也沒有再停留的打算,很快退出這場茶話會。
沒了他的氣場作為掩護,Gin和沖矢昴間詭異的氣氛,也立刻暴露了出來。
氣氛甚至比Dio和東方仗助還要古怪。
剛因Dio離開而松了口氣的東方仗助,一轉頭就又紮進了修羅場裡,頓時忍不住追問道:“你們是不是認識?”
“我們應該是第一次見吧。”沖矢昴歪了歪頭,疑惑地看着死死瞪着他的“工藤新一”,表情無辜地像是在告狀:“但這位工藤先生好像對我……有些意見?”
從進門時沖矢昴就感受到了“工藤新一”的敵意,他的僞裝雖然不至于像貝爾摩德那樣出神入化,但也不至于一見面就露出破綻才對,更何況不管是安室透還是“Gin”,似乎都沒認出他的真實身份,怎麼一個隻有幾面之緣的少年人反而認了出來?
雖然“工藤新一”是個耳熟能詳的頂尖偵探,但如果真認出來的話,他更應該配合着在“Gin”面前演戲才對吧?怎麼反倒是“Gin”一副想要息事甯人的模樣。
百思不得其解的沖矢昴試圖從其他人身上尋找答案,就聽“Gin”打圓場似的說道:“他、咳,新一可能有些怕生,請不要介意。”
“……”
論一句話如何控住兩個人。
Gin和沖矢昴被雷得外焦裡嫩,洶湧的氣氛頓時一掃而空。
始作俑者毫無自覺,轉移話題似的向東方仗助詢問道:“仗助君,你怎麼會來這邊?”
空條承太郎完全沒提過東方仗助的事,恐怕他也沒想到他會離開杜王町跑來東京,所以,東方仗助為什麼會來?
“露伴今天要參加簽售會,我陪他來的。”東方仗助說着,忍不住哀嚎道,“更重要的是,要考試了啊工藤君——”
“部長看着沒什麼事就給我批了兩個月的假,可如果我考不過的話大概就隻有以死謝罪了。”東方仗助痛苦地閉上眼睛。
“……放心,應該不會很難的。”從未為考試發愁過的工藤新一幹巴巴地安慰道。
意識到這也是個大學霸的東方仗助眼神死。
“那麼,”Gin冷不丁地開口,指了指若有所思的沖矢昴,說:“你們怎麼遇到這家夥的?”
沉浸在悲痛中的東方仗助沒有開口,于是隻好由岸邊露伴把當時的事大緻解釋了下。
掉懸崖之類的說辭在Gin和工藤新一這裡全然沒有可信度,隻怕是當初被白蘭重傷又被黑衣組織追殺所緻,但他怎麼會跑去杜王町?
Gin和工藤新一對視一眼,皆能看到彼此之間的疑惑,可如果連FBI都注意到了杜王町,那麼黑衣組織那邊……
看來得想辦法和安室透交換一下情報。
正思考間,又聽到東方仗助雙手合十,懇求道:“……工藤君,隻待兩個月實在是太難找房子了,能不能收留我們一段時間?”
……住在這裡?和Dio一起?
工藤新一一怔,還沒開口,就聽沖矢昴也懇求道:“雖然有點難以啟齒,可我身上實在沒有餘錢能住得起酒店了,所以能不能也讓我住一段時間?找到合适的房子後我會立刻搬走的。”
……住在這裡?和Gin一起?
工藤新一沉默,他家不會也要變成兇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