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道彎,楚楓和夏初正在家裡待客,待的是兩位不速之客,阿十和他的弟弟阿玖。
楚楓聽到阿十說他弟弟名字時,都氣笑了,“咋地,找不到好聽的假名,把我家十九的名兒瓜分了呀?”
阿玖聞言一本正經解釋,“我就是叫阿玖,佩玖的玖。”
“不也是捌玖的玖嗎?”楚楓斜眼看着他:“哥哥叫阿十,弟弟叫阿玖,倒反天罡?”
夏初拍了拍楚楓的背,讓人消消氣,直接問:“二位來十灣村找我們何事?”
他們本來在四道灣悅哥兒家幫忙的,他在炒菜,楚楓在幫忙搬桌子,然後楚楓就莫名其妙被一顆石子砸了頭,轉頭到處看也沒看到是誰,正納悶就又挨了一下,這才發現來的方向是上方,仰脖子一看,才在悅哥兒家後面土埂上那顆大大的泡桐樹上看到個人,戴着白色帷帽,打眼一看,楚楓還以為是誰在cos晴天娃娃呢。
樹上人掀起帷帽,露出那張可惡的狐狸臉,對他指了指三道彎,楚楓惹不起這人,隻好去叫上夏初,一起回了家。
阿十道:“我就是送我弟來跟你們學點手藝。”
楚楓一臉問号:“學啥?做羽絨服還是炒糖醋排骨?”
阿十一副被點醒的模樣,扭頭對阿玖道:“啊對,這兩樣也要學一下,還有那個麻辣兔丁和酸菜魚,你也學一下,紅燒羊肉就算了,我不喜歡吃羊肉。”
阿玖面無表情瞪眼看着他哥。
楚楓深吸一口氣,耐着性子問:“你到底是來幹啥的?當初不是說好相忘于江湖的?”
阿十一臉無奈道:“我本來是忘了的呀,但你們要來招惹我、勾引我,我也沒辦法啊!”
楚楓聽得拳頭都硬了,夏初捏着他手問阿十:“我們都沒怎麼出過村,怎麼就招惹到你了?”
阿十道:“你們給我家掌櫃送了一壇子那個什麼酒,我就覺得不錯,酒香很濃郁,我就想讓我弟來學學你們那釀酒的法子,還有那藥片片,也挺好的。”
夏初驚詫問:“濟世堂是你家的?”
阿十想了想點頭:“算是吧。”
夏初狐疑地看着他兩兄弟:“我們好像沒有給濟世堂藥片。”
“你們到處發藥片,”阿十反問:“你不給,于富難道就不知道?”
夏初覺得他說得也有理,便不再多言看向楚楓。
楚楓則是問:“那...你家有針灸陶偶嗎?”夏初如今練習針灸都是用他這個活人,他雖支持夫郎的事業,但也熬不住天天被針紮!
“應該有吧,”阿十道:“你如果要,沒有我也給你弄來。”
楚楓直接道:“那給我來兩三個。”
阿十挑眉:“你這是答應我弟在你這裡學藝了?”
楚楓心說,我不答應行嗎?人都送上門來了,“這要問我夫郎,藥片片的事我不懂。”
夏初先問了最關心的問題:“你弟不會也是什麼逃犯吧?别到時那黃興又來我家裡搜查。”上次的事雖有驚無險,但這種事不想再經曆第二次。
阿十拍着阿玖肩膀道:“放心,他才十四歲,沒見過多少人,更别提犯事了,你就說他是你家親戚,反正我看你家親戚挺多的,多他這一個也不打眼。”
楚楓上下打量了一下阿玖,狐疑道:“真是十四?”這孩子看着比十二歲的十九還矮一點,完全不像十四的。
阿十摸了摸鼻子道:“我家裡人長得慢,我也是十八歲才一下長到現在這麼高的,”說着彎下腰,一臉真誠的對阿玖道,“哥不騙你,我十四歲時,真的跟你現在一樣高,所以别擔心,還會長的。”
阿玖并沒有感激他哥的安慰,涼涼地道:“黎叔說你十四歲沒我現在這麼高。”
阿十無語了,直接轉身往外走:“我弟就交給你們了。”
“我們還沒答應呢!”楚楓站起身,看着阿十還在走,退而求其次問:“你不交點生活費學費啥的嗎?”
阿十腳步更急了,一個縱身,門都沒走跳出了院牆。
楚楓好想破口大罵,深吸了幾口氣,轉頭盯着阿玖。
阿玖攤了攤手:“他沒給我留銀子。”
楚楓忍無可忍爆了粗口:“我草,又要白嫖啊?”
夏初伸手捂住了他的嘴,責備道:“說什麼呢?”
楚楓腦袋垂到夏初肩膀上,故作委屈道:“小夫郎,我想揍他!”
夏初還未說話,阿玖就接話道:“你打不過他的。”
楚楓從夏初肩上擡起頭,面露兇狠開始挽袖子:“我打不過他,我揍他弟出出氣行不行?”
阿玖估摸了一下他的實力,中肯道:“我們可能打個平手。”
楚楓:......
如此端午後夏家又多了個來投奔的親戚,看着十來歲,自稱十四歲,叫阿玖,就算十九那不知名還早死的爹那邊的親戚。
五月底,十灣村服役的男丁們陸續回來,不少人家提着雞蛋蔬菜來老夏家道謝。胡春花更是拎着兩隻肥碩的老母雞,帶着已經養好傷的周大牛,專程找到三道灣楊家新修的宅院。
朝霞和楊正先正在收拾新房,見胡春花母子進門,忙放下手中的活計。胡春花二話不說就把雞往朝霞手裡塞:"妹子,你養了個好兒子!要不是十九救了我家大牛,又給我男人送藥,真不知道他們爺倆能不能全須全尾地回來。"
朝霞連連推拒,想把雞還回去:"都是鄉裡鄉親的,說聲謝就夠了,哪用得着這麼客氣。"
“不要,送你給你家十九的,你收下。”胡春花背着手直往後退。
周大牛也上前攔住:"嬸子,我這條命難道還抵不上兩隻雞?您就收下吧。"
"就是,"胡春花幫腔道,"你們新家剛安頓,正該養些雞鴨。這兩隻老母雞可能下蛋了,養着也添些生氣。"
朝霞無措地望向正在掃院子的楊正先,舉着兩隻撲騰的母雞求助:"正先,你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