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山把瓶子抛起來又用手接住,他對這樣的安排沒有意義:“線索,想知道就用同等的線索跟我換。”
司千千一點也也不想知道,又換了個問題:“算了,我還要去找梁榮,他人呢?”
蘇青山像想起來什麼很好玩的事情一樣:“他,他已經從規則世界離開了。” 司千千聽完這句話半個身子都麻了,必須離蘇青山越遠越好。
兩個人走到了焚化室後,王萍看着少了一個人也沒有多問,好像就早已知道一樣:“嗯,人到齊了,我叫王萍,按照資曆你們應該喊我王姐。”
司千千和蘇青山分别介紹了一下自己的名字,因為蘇青山這個人有強迫症,他身上的衣服不可以有一絲褶皺,所以這個時候,就比司千千顯得精神很多。
王萍的目光聚焦在蘇青山身上很多次,王萍看起來很喜歡蘇青山,可能是因為外貌?白承望想不明白。
王萍把死亡證明交到了白承望的手裡:“這次就是你和崔秋來吧。”
白承望笑着接過死亡證明,對着屍體家屬說:“唐凱雲,性别男,年齡98歲,死因正常死亡。”唐凱雲的家屬點頭:“是的,正常死亡。”白承望手搭在白布上面:“好,節哀。”
白承望掀開白布,赫然就看到了一張眼睛被縫起來的人臉,灰白的皮膚上爬滿了黑色的血管,線腳縫的很密好像生怕他會再睜眼一樣,白承望跟崔自秋對視了一眼,看來這就是他們早上縫的屍體。
司千千不好意思的上前解釋:“那個...我。”白承望示意她不用再往下說了:“問題,不算大。”崔自秋看着推車上冒着黑氣的屍體,感覺白承望在硬撐。
王萍看着屍體的樣子很滿意,喉嚨裡發出類似笑聲的聲音:“哼哼,這樣的縫法不多見了,你縫的?”王萍說完就看向司千千,司千千吓到腿軟:“是..我之前也給人縫過衣服。”
王萍感歎了一下針腳後便繼續焚化流程,唐凱雲的家屬撲過去又開始哭,哭聲聽着真切但又很假,白承望皺眉看着圍在一起哭的家屬,問司千千:“他們哭成這樣,還同意你把眼睛縫起來?”
司千千現在誰也不敢相信,對誰都有種冷漠感:“嗯,他們說睜眼不吉利,也想讓老爺子閉着眼走。”崔自秋聽到這個理由,輕笑出聲:“真是難為他們的孝心了,還能想到用針縫。”
崔自秋的聲音不算小,他話一出口,本來還在哭喪的人停住了去看崔自秋,其中一個人開口:“你什麼意思?老爺子是正常死亡,我們想讓老爺子走好最後一程又有什麼不對?”
家屬裡面另外一個人拉住他:“别說了,這裡是焚化間,别大聲說話。”
崔自秋不再說話,而是跟旁邊的白承望打了個眼色,讓他看沒有被白布蓋住的手背,白承望也注意到了,唐凱雲手背上的一個針眼,如果唐凱雲是正常死亡,那麼手上的針眼又因為什麼而來?
幾個人僵持在這裡,誰也沒有再說話,直到焚化爐的爐溫已經接近了八百度,白承望和崔自秋準備往裡推時,聽見家屬們的居然在笑,剛剛的哭聲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了,變成了...笑聲。
不對,不能燒。
白承望把住屍體推車:“等等,他沒有死!我感受到了心跳。”此話一出,唐凱雲的家屬們腳瞬間扭轉了方向,腳後跟再次朝前,陰森森的死盯着他們,看樣子是破壞了他們的好事。
剛剛床上的唐凱雲當然沒有心跳,而是白承望看到了推車上出現了一行小字,為了看仔細,才急忙叫停的,白承望不管家屬的反應直接趴上去看,上面寫着:找唐青,在館長辦公室。
這個時候白承望想起來了員工守則的第一條,逝者永遠是第一位,它隻是确定腦死亡,眼睛可并未完全閉上,耳朵仍在聆聽....唐凱雲感受到了尊重所以規則,不,是線索,浮現出來了。
白承望看仔細線索後,擡頭不好意思的笑笑:“哈哈,我剛剛聽錯了。”
目前來看,唐凱雲死的不能再死了。